36品茶論國[第1頁/共5頁]

巴特爾接了，遞給老嬤嬤，老嬤嬤交給菊花。菊花這才拆開，細心看了，微微一怔，“皇上他如何又去王府閒逛了？”

來的次數多了，偶爾也能見順治一二麵。可惜順治對這位建國直臣並不熟諳，來孃舅家裡，不為學業，隻為散心。一次二次蹉跎而過，氣候漸冷。這天，冬月時分，天降瑞雪。君臣二人，終究有機遇圍著火爐，喝茶論史。

順治眯眯眼，設想一下，聖母皇太後生了小弟弟，甚麼東西都緊著小弟弟，好吃的好玩的倒也罷了，還給小弟弟穿明黃色龍袍，戴禦帽，放他趴到龍椅上玩。玩的歡暢了，趁便再撒泡尿。頓時渾身起雞皮疙瘩，拍拍季開生，命他坐下，對外大喊：“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扭頭低聲問，“不知季姨夫有何體例，既能處理漢民生存，又能保障八旗餬口？”

菊花噗嗤笑了，“曉得就好。”笑著笑著，低頭不吭聲了。

季開生連說不敢，開口要講，就聽外頭一陣鼓譟。吳克善帶著人不顧雪滑，小跑出去，推開門叫：“皇上，母後皇太後請您速速回宮。”

這日諾敏帶著兩兒一女回孃家，見堂嫂子有氣有力好冇精力。探聽才曉得，本來是皇上常來，疲於接駕之故。噗嗤一聲樂了，“我說嫂子，這你怕啥呀？哪天皇上來，叫我們家相公出麵。那江南才子一出口，能噎人半天。皇上年紀輕臉皮兒薄，定然氣地佛袖而去。我就不信了，他還美意義再登門兒。”

諾敏斜睨季開生一眼，抿著嘴笑了，“那是，彆人不懂你，我再不懂你，你可就真該‘環球皆濁我獨清’了。想當屈原，得問問姑奶奶我答不承諾。”說著，噗嗤笑了。掰掰帕子，抱著孩子們出門。臨到門檻，扶著門扇轉頭，“唉，你先想想，如何跟皇上說。皇上年紀小，心性不定，可要說對路了。你忙著，我去給你做鯉魚蓋被。”

吳克善內心嘀咕，臉上不敢暴露來，隻得謹慎翼翼陪著順治坐在花圃裡喝茶談天。

季開生藉著順治的手，站起來，對著順治拱手作揖，陳懇說道：“萬歲說的是。臣妻乃是母後皇太後內侄，算起來，臣也勉強是皇親。臣何嘗不想朝廷安定。但是皇上，此計不生長用。八旗軍製，以國養兵。然可頓時得天下，怎可頓時治天下？皇上乃萬民之父，非止八旗之父。父母之於後代，豪情可有偏疼，行動不能過分公允。不然，長此下去，家無寧日。”

季開生叩首，“萬歲爺息怒。臣所言恰好是安定國本。現在八旗入關不太短短八年，圈地行動就已經弄地都城表裡民不聊生。如果八旗圈地，能夠廣積糧倒也罷了。但是萬歲，放眼望去，京郊表裡，良田跑馬、糟蹋莊稼不說，單是那白白空置地盤就有上萬頃。更有八旗後輩不能運營，將地盤倒買倒賣。都城之地，天子腳下，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處所。所謂得民氣者得天下。百姓不能溫飽，遲則生變，江山必岌岌可危。萬歲，明忘上曆曆在目，萬歲爺您萬不成重蹈覆轍。懇請萬歲爺下旨，停止圈地。此舉並非隻為漢民，也是為八旗，為萬歲爺江山萬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