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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品茶論國

諾敏吐吐舌頭，“那是，也不看看我們家牛鈕他爹是誰。”說著纏著王妃，非要帶相公季開生來，逗逗順治小天子不成。

諾敏一撇嘴，抱著牛鈕塞季開生懷裡，酸著牙抱怨：“得了吧相公，您內心怨我，不該招惹多爾袞，您就直說，犯不著酸不溜丟地。”

季開生一看，諾敏曲解了，倉猝賠笑，“夫人這是那裡話。我還要多謝夫人，若非夫人，覺得夫如許說一句話，獲咎一幫人的性子，還不早被放逐寧古塔了？多虧夫人多方調停，為夫才氣熬到麵見聖上之日。夫人，彆人不懂我，您還不懂我。我們老夫老妻，生兒育女多年，您就彆計算我說話不入耳了。總歸，我內心隻要夫人不是？”

季開生聽了這話，淡淡一笑：“臣覺得，魏征之以是能成績千古諍諫名聲，倒還多虧了唐太宗這位明君。”

吳克善王府後花圃，一處三間小屋，依東牆而建，窗前數枝紅梅，含苞欲放。門外一棵鬆，傲雪而立。屋裡盤著火炕，梁九功帶著幾個小寺人燒火取暖。季開生特地請人送了小火爐，溫上一壺雪水，泡上兩盞清茶。陪著順治，說些古今明君故事。

看巴特爾神采微紅,菊花笑著搖點頭，“不。隻是,你剛纔的話,不能對外人說，明白嗎？”

說到唐太宗李世民，順治感慨：“唐太宗能得此成績，魏征功不成冇。可惜，此等直臣，世所罕見。”

來的次數多了，偶爾也能見順治一二麵。可惜順治對這位建國直臣並不熟諳，來孃舅家裡，不為學業，隻為散心。一次二次蹉跎而過，氣候漸冷。這天，冬月時分，天降瑞雪。君臣二人，終究有機遇圍著火爐，喝茶論史。

季開生連說不敢，開口要講，就聽外頭一陣鼓譟。吳克善帶著人不顧雪滑，小跑出去，推開門叫：“皇上，母後皇太後請您速速回宮。”

季開生大喜過望，聽諾敏說完，從速站起來，對著諾敏作揖：“夫人聰明，為夫在此謝過。若非攝政王禁止，為夫那裡還用夫人勞累。真是忸捏。”

菊花噗嗤笑了，“曉得就好。”笑著笑著，低頭不吭聲了。

季開生對著諾敏作揖報答，“夫人，彆忘了熬碗鯽魚湯，給為夫補補。”

季開生藉著順治的手，站起來，對著順治拱手作揖，陳懇說道：“萬歲說的是。臣妻乃是母後皇太後內侄，算起來，臣也勉強是皇親。臣何嘗不想朝廷安定。但是皇上，此計不生長用。八旗軍製，以國養兵。然可頓時得天下，怎可頓時治天下？皇上乃萬民之父，非止八旗之父。父母之於後代，豪情可有偏疼，行動不能過分公允。不然，長此下去，家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