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集芳園[第2頁/共4頁]

馮婧心想，這圖紙便是我畫的，莫非我還不知麼。但是卻直言答覆：“奴在幾所園中看過一些營建法度，以是略知一二。”

他未接主事斟滿的罰酒，而命人取來一張琴，本身操琴，曼聲吟唱：“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蘭有秀兮菊有芳，懷才子兮不能忘。”

說來甚巧，持續三番水上漆杯都停在了趙皙麵前溝渠彎折處，每次他都遵循端方自飲一杯，然後作詩，或出題請人唱和答覆。詩詞典故他信口拈來，而他點來作答的人多數應對不出，常常自罰三杯了事。接下來主事再次放流杯，停杯處竟仍在趙皙處，世人有些難堪，麵麵相覷。修內司提舉官旋即起立，朝趙皙作揖道：“殿下光臨，滿園生輝。必是其間花神見殿下風儀，難抑敬慕之情，才常常令流杯停於殿下席前，以示敬君千樽亦不敷之意。”

蒖蒖送馮婧經錦胭廊回尚食局。錦胭廊是一道長達一百八十楹的長廊，兩邊有可拆卸的木格長窗，漆成胭脂色，宮人可隨寒暑瓜代挪動木窗以調度溫度。錦胭廊北端是後苑，兩側擺列妃嬪閣分院落與六尚，此中間有梅林，南端則引向前朝大殿及東宮。

那一天，風和日麗，集芳園中百花纖穠，芳菲不歇。但因尚未補葺完工，園中並無宗室戚裡前來遊春。馮婧清平悄悄地旅遊好久，忽聞園中響起輕微的喧嘩聲，很多內臣渾家皆疾步趨勢正門處，包含本身的兄長。半晌後，他們簇擁著一名著青衫、戴軟腳襆頭的年青男人入園，向他先容每一處景觀，恭請他賜名題匾額。

“那引發他重視的，是算學？”蒖蒖猜想。

席間世人紛繁擁戴，恭維太子不已。趙皙含笑不語，但未再取那一杯酒。

這回趙皙考慮好久都未得出結論，他轉顧周遭世人，見那些人或苦苦思考，或交頭接耳，一時都無人算出。趙皙遂展顏一笑，對馮婧道：“這一局，女人贏了。”

趙皙沉吟斯須，然後含笑答覆：“二十三顆。”

二人昂首一看，認出來者是王慕澤，宮中最有權勢的宦者之一，現在的官銜全稱是入內內侍省副都知、東宮都監、主管擺佈春坊事。

這日太子定下的端方是，停杯處客人先飲一杯，然後或吟詩填詞，請另一佳賓唱和，或出一謎題讓人猜，再或說一典故，請人說出處為何。客人若答出，行令者罰三杯，或答不出，客人罰三杯，亦可自呈技藝，免除這三杯。

馮婧看不下去，起家朝趙皙見禮，然後說出真相：“殿下，流杯多次停於某一水道彎折處，能夠是此處寬窄深淺彎度分歧法度。此處渠事理應廣一尺，深九寸，現在目測，這裡彎度不足，但寬度不敷，無妨命園中工匠測量覈實，看看是否剜鑿時有所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