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集芳園[第1頁/共4頁]

馮婧淡淡一笑，輕聲道：“感謝你，幾次幫我得救。”

趙皙又問如果暫不加工修鑿渠道，本日是否還能用。馮婧請放閘調劑水位，換小杯嚐嚐。主事叮嚀依言而行，測試一下，流杯公然通過了那處彎道。

那一天，風和日麗，集芳園中百花纖穠，芳菲不歇。但因尚未補葺完工，園中並無宗室戚裡前來遊春。馮婧清平悄悄地旅遊好久，忽聞園中響起輕微的喧嘩聲，很多內臣渾家皆疾步趨勢正門處，包含本身的兄長。半晌後，他們簇擁著一名著青衫、戴軟腳襆頭的年青男人入園，向他先容每一處景觀，恭請他賜名題匾額。

說來甚巧，持續三番水上漆杯都停在了趙皙麵前溝渠彎折處，每次他都遵循端方自飲一杯，然後作詩，或出題請人唱和答覆。詩詞典故他信口拈來，而他點來作答的人多數應對不出，常常自罰三杯了事。接下來主事再次放流杯，停杯處竟仍在趙皙處，世人有些難堪，麵麵相覷。修內司提舉官旋即起立，朝趙皙作揖道：“殿下光臨，滿園生輝。必是其間花神見殿下風儀，難抑敬慕之情，才常常令流杯停於殿下席前，以示敬君千樽亦不敷之意。”

途中蒖蒖一向勸馮婧考慮接管官家指派，參與聚景園設想，馮婧默不出聲，目視火線緩緩走著，始終不允。蒖蒖忍不住道：“你學那麼多年算學、界畫與土木工程，又不是為太子學的，現在有機遇用上，何必為了一時意氣而放棄發揮才調？”

見馮婧還是沉默，蒖蒖又道：“以往各種，你還冇有放下吧？如果放下了，你的悲喜均與他無關，更不會一味躲避與太子相乾的事，乃至甘願荒廢多年所學技藝。”

馮婧持續前行，低垂雙睫，憂思恍忽。蒖蒖也不敢多言，陪著她沿著錦胭廊一步步走下去。

“他用東宮來調侃你，也隻要提官家才氣刹時壓下他的氣勢了。”蒖蒖朝馮婧笑笑，“彆擔憂，我隻說官家現在在垂拱殿裡，又冇說我們是去見他，王慕澤就算要究查也不能說我扯謊。”

這日太子定下的端方是，停杯處客人先飲一杯，然後或吟詩填詞，請另一佳賓唱和，或出一謎題讓人猜，再或說一典故，請人說出處為何。客人若答出，行令者罰三杯，或答不出，客人罰三杯，亦可自呈技藝，免除這三杯。

見她眉間微蹙，蒖蒖頓感剛纔提太子過分無禮，訕訕道：“未幾，隻傳聞，你們此前在集芳園瞭解之類……”

馮婧點頭，持續報告：“我的兄長馮鈞，是將作監丞。將作監主管城壁宮室橋梁街道舟車營建之事，我從小喜好算學，又見兄長用心研討營建法度與技能，便跟著他學習，還隨他一起學了畫屋宇園林的界畫，多年下來，勉強算略懂些許。厥後哥哥賣力監督修內司補葺集芳園，我一時髦起，給園中設想了一個曲水流觴的曲水亭，畫了圖紙。哥哥拿給修內司的人看，他們感覺不錯，便真照著建了一座曲水亭。客歲上巳節，哥哥說帶我入園看看我設想的亭子，我便隨他去。為了不惹人諦視，哥哥給我找來宮中渾家的衣裳，說如有人問起，便說我是長駐園中，打理外務的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