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決意（下）[第1頁/共4頁]

“十五裡……真快啊……”

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就這麼打在大街之上的空中上，隻聽壽光天子振臂高呼道：“朕，大梁第八代天子，年號壽光，於此至無上敬意於諸將士先烈，昔我大梁建國之時，正逢中原禍亂，民不聊生，太祖天子揭竿而起之時，敢問諸先烈將士彼時可有兵馬甲衣否？有充饑之食否？後我大梁立國以後，百餘年年來為北胡所患，敢問先烈將士，諸戰於北疆風雪黃沙之時，可有感喟悔恨於朝廷亦曾歲幣和親，為求一席之安否？”

這話已經不是沉重，而是誅心之論了。眾臣工刷刷地跪倒了一街，齊聲道：“臣惶恐！”

“眾卿，博爾大石來了，各位可有膽量，隨朕一起去到那城牆之上看看北胡鐵騎的模樣？”

“皇上叨教，臣婦知無不言。”

“陛下駕臨蕭家，臣婦接駕來遲已是不敬，還要多謝陛下免禮之恩。現在北胡人隻怕便要來到都城城下，城中之事千頭萬緒，不知又有何調派？”

“願隨陛下——！”

一座陳腐的牌坊悄悄地聳峙在那邊，高傲梁建國以來源經了無數風雨，卻始終未曾倒下。

“朕在位三十載，說不上是個好天子，拔刀揮軍的仗朕打了，歲幣和親的事情朕也乾過！本日北胡人兵臨城下，我大梁精銳儘喪，良將皆歿，朕及社稷忠臣所餘者，獨一腔熱血而，此祭，先引天家之血言愧對先烈將士之事，稍後奉活牲於上，唯求我將士英烈在天之靈，護佑我都城百姓免遭胡人搏鬥之苦，護佑我江山社稷用不輟於韃虜鐵蹄之下！”

壽光天子舉頭望天，緩緩隧道：“朕遐想太祖天子當年勢，常常總有悠然神馳之感。但是這一句忠勇壯烈，背後倒是多少代人的拋頭撒血！昨夜朕特地讓尚書監查了查，自我大梁建國以來，蕭家自其祖輩始戰歿六十七人，輕重傷殘者一百零五人，滿門忠烈，當之無愧。諸卿，你們可有家中祖輩為國捐軀如此浩繁之數？”

“臣婦蕭安氏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此言一出，上麵一片沉寂，之前有主和或是倡導遷都的大臣們神采大變，皇上這句話的意義已經再明白不過，局麵即使如此，又焉能比太祖天子立國之時更難？

“朕已經籌辦親任此戰之帥，都城就這麼大，用不著這麼多官兒。”壽光天子一張臉上如同萬年寒冰，不為所動。劉大學士心中一寒，亦是再也不敢發聲。

“臣婦不敢。”蕭家男丁幾近是一門儘喪，安清悠又不是甚麼聖母，對這些逃竄派主和派割地賠款派實在冇有甚麼憐憫之意。隻是對於壽光天子卻還始終心存芥蒂，真要殺人，菜市口禦街前那邊不可？恰好要選在蕭家門口，這是用蕭家那些戰死者來作態造勢麼！

沉寂很久，到底還是首輔大學士劉忠全站出來，倒是先向著那牌坊遙遙行了一個三拜九叩大禮，這才起家道：“回皇上話，當年太祖天子起兵之時，身邊兵不過八百，甲不過十副，能有我大梁現在這等煌煌基業，全憑弘願不輟，民氣歸附，將士效死！蕭家位列建國十大功臣之一，故太祖天子特賜此匾以告天下，嘉勉其忠勇，鼓勵天下之壯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