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頁/共4頁]

*****

一場撻伐，兵器乃是重中之重，寶穴則是根底。若非他想著再過問撻伐用的銅料之事，親身返來，這寶穴還不知會出多麼亂事。

阡陌看著他，隻覺心灰意冷。

阡陌看到他，心底微微一沉。

楚王讓那些人都退下，看向她。

楚王看看那牘片上的人數，一千三百五十二人，心中煩躁。

冇有人說話。

“大王，”他躊躇了一下，道，“小臣方纔檢察了那劈毀的煉爐，似有蹊蹺。”

楚王眸色愈深，瞥向寶穴工尹。

他很並冇有看阡陌，隻專注於手上的事。

阡陌躺在榻上，冷冷地看著他們。

“不必。”楚霸道，“令東南各地謹防，再刺探清楚，那稱芒的舒人是何身份。”

她想說，不是那樣，她熟諳的很多人，如阿姆和阿離，仁慈而渾厚，從未參與燒殺劫掠。可想起疇前在爺爺的書裡看到的各種發掘陳述，喉嚨哽了哽。戰役向來不會講甚麼仁慈不仁慈，特彆是這個期間，兼併四起，講究及時掠取，不是我吞了你就是你吞了我，冇有誰是絕對的公理。

“工妾陌，你很想走，是麼？”楚王忽而道。

阡陌這個角度望去，能看清楚那張側臉，淡光映在上麵，描出濃而直的眉毛和矗立的鼻梁。一根細細的絛繩連著冠，在他的耳朵上綴著一枚珍珠，下顎和脖頸間的打著精美的結。

話未說完，環列之尹走出去，稟道，“大王，我等在水岸遇襲的屍首身上尋到了這些。”說罷，將幾支箭頭呈到楚王麵前。

楚王微微後靠，將手扶在幾上，“帶出去。”

“是與你無乾。”楚霸道，“不過你並不曉得如何往舒，對麼？”

她冇想到，楚王提出的前提竟然是這個。內心一鬆，卻隨即生出幾分遲疑。

楚王不覺得忤，慢慢道，“你必是驚奇，寡報酬何不殺了你。”

一語敲中間底，阡陌瞪著他，不成置信。

“傳聞煉爐也損毀了，景象如何？”楚王也未幾廢話，看了看記錄逃脫人數的牘片，麵無神采。

楚霸道，“昨日那煉爐之事，說吧。”

他們說的話，阡陌雖並非字字聽懂，卻也曉得了大抵。

阡陌望著他，啞著聲音，一字一字，“我若治好，大王就要將我和那同舟十六人，都送回舒。”

“恰是。”環列之尹道，“小臣已查問清楚，這些逃脫的工隸已一報酬首，名芒，是先王伐舒時俘獲的罪隸。此人曉得諸語，亦識筆墨，在工隸中任百夫長。彆的，監工當中亦有兩人，在工隸流亡以後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