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3頁/共4頁]

他很並冇有看阡陌，隻專注於手上的事。

一場撻伐，兵器乃是重中之重，寶穴則是根底。若非他想著再過問撻伐用的銅料之事，親身返來，這寶穴還不知會出多麼亂事。

阡陌看著他，隻覺心灰意冷。

楚王拿起一支看了看，隻見形製並非楚國之物，皺眉，“舒人？”

“你會去。”楚王緩緩道，“與你同舟者，有十六人。你若他殺或未曾治好瘴疫，這些人便會死。”

“大王，”環列之尹道，“那些逃脫的工隸，是否再令軍士追擊?”

阡陌立即想到了答案。

阡陌道：“我與那些工隸，不過都想回家。他們本是無辜，受擄於此，受儘役使……”

女子直直盯著他，目光裡冇有涓滴害怕。

但是偶然候，她夢見本身已經回到了家裡，躺在溫馨的大床上，看到窗簾透著溫和的光，被風吹得悄悄動搖。耳邊，彷彿傳來一些久違的聲音，彷彿是淩晨樓下叫賣豆腐腦，又像是誰在閒談。吵喧華鬨。

“寡人如果你，便安臥不動。”一個聲音淡淡傳來。

她固然勝利過，但她畢竟不是大夫，前次是剛巧也不必然，那裡能夠包管次次都能有效？

阡陌冇有答話。

楚王止步，轉頭。

阡陌一向暈暈乎乎的。

“大王現在亦曉得我本領，莫不怕我以鬼神之力降下雷火？”阡陌已經無所謂，用半生不熟的楚語道。

看到楚王風塵仆仆的臉，工尹盜汗透背，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出。

楚王寫完以後，將木牘和筆放下，纔看向她。

衡量再三，她咬咬唇，“若我不去，如何？”

阡陌驚了一下，側頭。

阡陌感覺有些涼，想去把窗戶關上，卻如何也起不來。

阡陌沉默，半晌，道，“大王欲如何？殺我麼？”

一語敲中間底，阡陌瞪著他，不成置信。

他們說的話，阡陌雖並非字字聽懂，卻也曉得了大抵。

話未說完，環列之尹走出去，稟道，“大王，我等在水岸遇襲的屍首身上尋到了這些。”說罷，將幾支箭頭呈到楚王麵前。

船艙？

“無辜？”楚王打斷道，“揚越與群舒，趁楚國饑荒，燒殺打劫。若非如此，楚人怎會反擊？他們殺了的民人，那個不是無辜？那些守船的軍士，莫非皆無親人？”

“工狐，”楚霸道，“驗一驗，這土中可有你喪失之物。”

楚王嘲笑。

阡陌這個角度望去，能看清楚那張側臉，淡光映在上麵，描出濃而直的眉毛和矗立的鼻梁。一根細細的絛繩連著冠，在他的耳朵上綴著一枚珍珠，下顎和脖頸間的打著精美的結。

她冇想到，楚王提出的前提竟然是這個。內心一鬆，卻隨即生出幾分遲疑。

“大王此言風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