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來龍去脈[第1頁/共5頁]

我大舅高中畢業今後，被分派在鎮裡當了民辦西席，貳心中藏著這個奧妙，每個禮拜都要去給堂弟妹送口糧。厥後堂妹臨產，他怕事情敗露，就看了兩本婦科醫書，打了兩壺開水，揣著把剪刀就去給堂妹接生。

“我外私有兄弟姐妹四人，那最小的四阿公生於民國二十年。那年代烽火紛飛，鄉裡鄉親的人們都窮得叮噹響，我外公為了混口飯吃，就到山外當兵去了。四阿公年紀尚小，家徒四壁，有一次實在餓得慌，就去地主家裡偷了幾個地水充饑，哪曉得還冇走出門，就給看家的嘍囉給逮著了，那嘍囉是本地的地痞地痞，被地主雇來辦理佃農，心狠手辣，當時就把我四阿公拖到柴房裡一頓毒打。

罵歸罵，日子還是要過。四阿公固然口頭上罵罵咧咧，可對這兩個孩子倒是心疼有加，家裡有甚麼好吃好喝的，都忘不了孩子。光陰如梭，又過了幾年，盲女害了傷寒，放手西去，四阿公哀思之餘，想起孩子都大了，固然是一對睜眼瞎，也得呼應毛主席號令，送他們去讀書識字。因而就找我外公借了些錢，送孩子去鎮上小學報名。那教員見是兩個瞎孩子，忙擺手說不可，這倆個孩子我們不能收，我們冇有這個前提，得送到殘疾人黌捨去，學盲文。

等我外公從外埠請了個江湖郎中返來，卻不見了那對兄妹的人影，氣得咬牙切齒，頓時叫了四阿公，大舅和我爸兩兄弟，帶著狗就去山裡找人。我大舅怕堂弟妹被他們找到，暗中做了點手腳，悄悄走了開去，把堂弟妹轉移到一處比較深的山洞裡去。外公他們在山裡尋了整整兩天，也找不到人影，就歎著氣歸去了。厥後又找了幾次，也是我大舅從中周旋，冇讓他們找著人，我外公就乾脆放棄了。隻要我四阿公還不斷念，每個月都要進幾次山，喊著那對盲後代的名字。

我外公一聽，說瞎了就瞎了唄，都是費事人家，娶過來能好好過日子就行了。當時就給了媒人一筆錢，說事情如果成了，更不能虐待媒人。

我四阿公當時年紀很小，身材骨骼還冇長硬，那裡經得起那嘍囉一頓扁擔，厥後左腿就被打折了，落下一個畢生殘疾。

他在扯謊！

我外公複原返來今後，就在村裡當了乾部，立室立業，日子好轉以後就開端深思著替四阿公討個媳婦。當時已經是五十年代末端，四阿公已是三十好幾的老光棍，因為殘疾在身，一向冇有瞧得上他的女人。

我大舅就遵循我外公的叮囑，每天放學去四阿公家裡，讀一些課文給那對盲孩子聽，把教員講得一些情麵油滑也原本來本複述給他們，春去秋來，又是好幾年疇昔。我大舅高中畢業那年，有一天俄然跑到我外公麵前，說叔叔家那盲女不知如何肚子挺了起來，看模樣是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