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正日[第2頁/共4頁]

這國公夫人現在也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級，鳳眼長眉，窄頰尖頜，若論麵孔來看，也不過平常，隻是她眉眼間存著妖嬈，紅唇似丹，不管盯著誰莞爾一笑，都有種要勾去民氣魄的素淨感。這一屋女子尚且如此，男人見了她，更不是要被勾了命去。

幾位女人本日頭上螺鈿長釵，身上玉飾珠佩，打扮的皆是濃桃素淨，好不動聽。貞書亦將新衣換上，跟著貞媛幾個到了上房。她身量纖瘦，不精裝還是平常，稍穿件標緻的，便比旁人出挑幾分。

竇明鸞道：“美人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你可知甚麼是美人？”

苗媽媽接過寄春所捧的托盤，呂媽媽亦趕緊扶起了貞玉。鐘氏笑嘻嘻問道：“你給我籌辦了甚麼好東西？”

貞媛半晌無言，很久才輕歎道：“皆是緣份，怎好強求，罷了，你快去歇息，我要睡了。”

當下卻也點點頭道：“那就帶上吧。”

鐘氏扭身道：“罷了，你也累了，歸去吧。”

因貞媛為長，又是多年未曾進今祝過壽的，便第一個捧了禮品過來。那苗媽媽過來將托盤接過來，貞媛纔在蒲團上跪的端端方正磕了三個響頭，柔聲道：“恭祝老祖宗日月昌明，鬆鶴長春。”

因十七是正日子，要大開筵席歡迎貴眷並請些雜梨園子前來逗樂，自家人獻壽禮便定在十六這日傍晚。蘇氏與陸氏，沈氏三個天然是要在老祖宗鐘氏身後長站端方，久不進後院的宋岸穀也返來了，隱坐在側麵燈光的黑影裡，不笑亦不語，手中轉著兩隻明光油亮的山核桃。

這母子似有不睦，眼看屋中氛圍漸凝，沈氏疾步走了過來，拉宋岸穀跪在蒲團上道：“老祖宗千秋，我們伉儷給老祖宗再磕一個。”

宋府幾位女人，並彆的各府的女人們，多數皆未曾見過這位被繼子□□的國公夫人，是以本日聽聞她要親臨，皆是揣了非常的獵奇，磨纏在隨和居正房不肯出去。

貞玉一撇嘴道：“我吃著老祖宗的，穿戴老祖宗的，用著老祖宗的，這整小我都是老祖宗的，最好的就是這小我，送給老祖宗唄！”

貞書聽了這話，亦趨步跟了上來。

宋岸穀一笑道：“不過磕個頭罷了，母親都不受，兒縱有百般孝心，那邊可剖心？”

貞玉與貞秀幾個聽了這話，皆是放聲大笑。她們的宴席安排在貞玉善書院中，一應皆由貞玉伴隨。待到午間席散，各公侯府的夫人們天然是告彆歸家。唯幾個女兒家還依依不捨，貞媛貞玉幾個一起相送，聶實秋歎道：“花又開過一回，春光又逝，再見不知何期。”

她扶了雙雙起家便要出門，便見沈氏嫣然帶笑自內裡走了出去，款款斂衽道：“老祖宗本日這衣服色彩慎重豐富，襯的老祖宗更顯年青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