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節 花相居，紅藥落（二）[第1頁/共3頁]

皇上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忍與顧恤，柔聲說道：“現在保養好身子纔是最要緊的。你就依太醫的話，將藥服下吧。”

楊美人禁不住鬆開了皇太妃的手，後退了兩步，臉上的痛苦更加較著，痛苦當中，卻也帶著深深的惶恐和自責。

皇上回顧皇後，說道：“春熙進宮已有五年，自從生如悅時由秀士晉封為美人，便冇有甚麼大的封賞了。”

皇上說道：“大娘娘跟前，由我去說。晉封一級，為正三品婕妤吧。等過了小月，再施禮節。”

尖叫，驚呼。

一聲脆響。

舒娥微微側頭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尚秀士，尚秀士的神采倒是既哀傷又冷酷。其他人們的臉上，或真或假的哀慼以外，也都帶著些許稠濁著戀慕和妒忌的龐大的神采。隻是當次景象之下，道賀的話，倒是不管如何不能出口的。

皇上和皇後忙迎上去施禮，皇後笑道：“大熱的天，小娘娘如何來了？”皇太妃看了看皇上和皇後，一貫溫婉雍容的臉上帶著焦心，語氣也含著些許抱怨：“出瞭如許大的事，竟也不打發人去奉告我。”

茜桃扶著楊婕妤走向閣房，走到舒娥身邊時，俄然緩了腳步，看了看舒娥，彷彿想說甚麼一樣，但隨即又瞟了一眼楊婕妤，持續低頭前行。

楊美人抬開端來，神采帶著幾分剛毅，聲音也明朗了很多：“求皇上降了臣妾的位份，讓臣妾退而思過，也好以此為例，警省後宮世人。”說罷拜了一拜。

楊美人固執皇上的手，眼淚不由得簌簌而下，舒娥看得見楊美人的指尖也在微微顫抖。皇後則退在皇上身邊，目光落在楊美人的手上，眼神卻顯得悠遠疏離，似是全然冇有將這些看在眼裡。

楊婕妤淚眼婆娑地看著茜桃，淡淡地說道：“你有甚麼無妨直說。”說著忍不住再度哽咽，用手帕掩住嘴，輕聲說道：“事已至此，另有……另有甚麼好忌諱的？”

舒娥對著皇後扣問的目光躬身說道：“確是如此。”皇上看了舒娥一眼，說道：“既是冇有吃過甚麼不平常的東西，或是有彆的原因。你有身兩月，我竟從未發覺你狀況有異。”皇上說著悄悄歎了一聲，俯身拉住楊美人的手，茜桃等丫環也忙攙的攙，架的架，扶楊美人起家。

楊婕妤俯下身去，狠狠地打了茜桃一個耳光。茜桃猝不及防，向右邊倒下，而楊婕妤也因為使力過大收勢不住，向前麵撲倒。

楊婕妤的麵前便是舒娥和魯春歸。舒娥忙伸手相扶，卻冇有來得及扶住，楊婕妤的胸腹全部趴在了茜桃的腿上。

皇後看了皇上一眼，隨即恭敬答道：“皇上是怕氣候暑熱，倘或冒莽撞失奉告出來，一時兩位娘娘身上不好，反而事大了。”

楊美人一雙含淚的美目似會說話普通怔怔地看著皇上，彷彿在訴說著無窮的悲傷和滿腔的感激，以及心中濃濃不儘的情義，比之梨花春帶雨，更多了三分親熱，三分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