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節 額現魚骨鈿，鬢影芙蓉麵[第2頁/共3頁]

“隻是你擔憂經此一事，如悅不會再到這邊來玩，以是你便一分也不留了。”皇上接著舒娥的話說道：“丁香、香薷、豆蔻、麝香，都是用來做這個了。”

皇上和丁香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舒娥微微臉紅著撅起嘴，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皇上淡淡一笑，將右手兩指放在唇間，收回了一聲清越婉轉的哨音。

皇上扭頭看著舒娥：“這鴿子不是馴養的。”

太後坐了一會兒，便回到正宮中歇息。皇太妃倒是陪著坐到席終。皇上便發起世人到橫波橋邊的亭中看魚。皇太妃似是想要說甚麼，看到如悅興高采烈的模樣，微微一笑，眼神中儘是垂憐的神采，也不再甚麼了。

“方纔賢明睿智的人還是我，現下已經變成皇後了。”淡海藍色衣衫上銀絲線的紋繡襯得皇上格內裡如冠玉般英挺。

舒娥點了點頭，重新包上紙包，說道：“明日便是如悅公主的生辰，幸虧這些餌料趕著做了出來。隻是……”

皇太妃看著皇後，感慨道：“畢竟還是你細心。”

靈鏡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在空中幾個迴旋飛近了橋邊，卻終究振翅一揚，朝著東邊飛去。

“這是天然。”舒娥點頭說道：“進宮來皇後到處虐待於我，隻是每次都叮囑不令我去謝恩……”舒娥正說著，俄然瞥見皇上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微亂，忙住了口。

舒娥笑道：“這鴿子很通人道，那裡是平常的鳥兒了？”說著又伸手號召。

兩人彆過皇上，丁香小聲說道：“皇上問你話，你如何也發楞呢？你不瞥見皇上有些擔憂嗎？”

舒娥微一躊躇，就著丁香的手翻開紙包，三指撚起一小撮紅褐色的酒糟，揚手撒進惠民河中。

如悅身著紅衣紅裙，額間點著一枚渾圓而殷虹的魚骨花鈿，愈發襯得膚如凝脂，端倪如畫，粉妝玉琢，惹人垂憐。

“這麼說，你是要去處皇後伸謝了？”皇上的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半晌，丁香將院子裡箅子上麵晾著的糯米酒糟全數包了過來。舒娥正要雙手奉給皇上，皇上奇道：“這是甚麼？”

“包一半吧。”舒娥話剛出口，隨即神采一黯，道：“還是全數拿過來吧。”

舒娥神采卻有些恍忽，乃至是帶著一點不易發覺的驚駭之色。丁香看舒娥不語，恐怕她失了禮數，忙推了推她。

丁香笑道：“它一隻扁毛牲口，要吹叫子號召才行呢。”

丁香向皇上和舒娥行了禮，舒娥對丁香道：“快去將曬得酒糟包一些來。”丁香不解何意，承諾了。又問道：“要多少呢？”

瞥見靈鏡落在橋頭雕欄的漢白玉獅子上麵，笑著衝靈鏡招了招手。靈鏡向來頗通人道，瞥見舒娥招手，忙振翅咕咕回聲，卻不向舒娥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