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八節 珠胎[第2頁/共3頁]

舒娥的手俄然一陣不由自主的痙攣。

舒娥聽到寒梅清露，便想到了那菡萏清露醉芙蕖，想到了皇後當日的話中明白所指的琴美人和楊婕妤。舒娥輕聲歎道：“人常說伴君如伴虎，實在日夕伴在君王身邊的，又何嘗冇有虎狼之人？”

“或許他要發明楊婕妤的胎有甚麼題目，不敢明說，隻是暗裡翻閱醫書？”舒娥問道。5

華芙忙說道：“夫人不要了嗎？你的傷……”

“這一段，原是書上所載。”華東陽說道：“樊醫官在書上補記了幾句話，下血不止者，胎墮也。腹痛三五日而終，血下逾七曜【注】之期而不敷半月。那一滴蠟跡，恰好便在滴這裡。”

下血不止者，胎墮也。

“婦產令媛一科非我門中所長，夫人原所熟知。我當時隻是順手拿起一本，草草翻閱，卻也並無研習之心。目光所及，隻要樊醫官看書時密密麻麻的硃批，卻並未曾細看窮究。可就是如許順手翻閱了大半本書，卻瞥見某頁書上，印著一滴蠟油。”固然是前日的事情，華東陽一點一點細細說來，卻彷彿是當上麵前所見。

舒娥神采恍忽，站立不穩，彷彿大夢初醒，又好似大病初癒，隻是扶著華芙的手悄悄說道：“孫娘子，我好累，想回房歇歇。”

出乎料想，冇法節製。

“心腸良善，多行仁義……”舒娥翻開茶碗蓋子，看著內裡緩緩冒出溫熱的白霧。茶水還是常日本身所愛的竹葉青，冇有烹煮，冇有煎點，隻是最最平常的沏。隔著嫋嫋的霧氣，隻看到一碗淡淡的青碧。所謂的寒梅清露加在內裡，色彩冇有涓滴的竄改。隻是一翻開蓋子，便聞到了一股分歧平常的極淡極清幽的香氣。

華芙見舒娥怔怔不語，心中非常焦急，悄悄拉了拉舒娥的手，柔聲叫道：“夫人……”

“一滴蠟油？”舒娥對如許的事情頗感到奇特，但是舒娥曉得，華東陽並非信口開河之人。他所提出的事情，必定有值得窮究的處所。

“樊醫官讀書時手中常提硃筆，所思所感，所疑所惑，皆會隨時標記。”華東陽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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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芙想要再勸，卻瞥見舒娥一臉的厭倦疲累。華芙心下顧恤，不再說話，悄悄地從舒娥手中接過了茶碗，奉侍她躺下。

舒娥有力地倚在華芙身上漸漸走著，俄然扭頭對華東陽說道：“華醫官，那蠟油你撤除冇有？”

腹痛三五日而終，血下逾七曜之期而不敷半月。

華芙忙拿起帕子為舒娥擦拭，看著舒娥一臉呆若木雞的茫然，不知華東陽說了些甚麼，不由瞥了他一眼。

“夫人想書籍之上，何故會有蠟油？”華東陽問道，嘴角又帶上了常日那樣含著些許玩世之意的笑。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