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一節[第1頁/共3頁]

呂萍回望一眼，彷彿甚麼也冇有看到的模樣，又轉頭對著那店家喝道：“你不懂，那你方纔為甚麼說得那樣頭頭是道？甚麼李德明去處遼朝的皇上求婚，求遼主指一名公主下嫁給李元昊，又是甚麼遼朝和夏國積年交好，遼主當即便同意了這門婚事。隻是傳聞公主年紀還小，以是到本年才結婚——”

舒娥瞥見呂萍一口飲儘了一碗酒，忙伸手按住她的酒碗，說道：“呂公子，彆再喝了。”

呂萍將手中的酒碗用力在桌子上一頓，收回“哐嘡”的聲音，半碗酒都濺了出來，灑在她皓如白玉的手上。呂萍側首瞪視著那瑟縮的店家，一雙俏目亮晶晶地卻儘是怒意，她喝道：“甚麼不能直呼，他們向大遼昂首稱臣的時候，哪一封奏章表文上不是自稱德明、元昊？不是連‘李’字也不敢提嗎？他們向宋朝稱臣，那還不是一樣自稱趙德明？遼主不給李德明、李繼遷他們‘大夏國王’的封號，又如何會有甚麼元昊太子了？”

那店家又沉著聲音問道：“三位爺不是大夏國的人吧？”

舒娥的心頭驀地一震，想起在宮裡彷彿也聽太後提及過這件事情，隻是當時也冇有太重視，厥後更是冇有再想起。

此時舒娥重新聽這店家提起，不由得瞥眼向呂萍看去，隻見呂萍的眼中發著奇特的光芒，臉上卻看不出喜怒。舒娥怕呂萍發覺，卻不敢再看。

舒娥又聽那店家說道：“遼朝和夏國積年交好，遼主當即便同意了這門婚事。隻是傳聞公主年紀還小，以是到本年才結婚。”

呂萍笑吟吟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在那邊的喜發堆棧附近的集市上做買賣，隻是不常往這邊來。”

呂萍喝道：“甚麼說得是？我說甚麼了，你再給我重一遍來，說錯半句，你可謹慎著。”

舒娥聽東陵大話說得似模似樣，神采如常，悄悄抿著嘴笑了起來。

那店家笑嘻嘻地說道：“三位一起從東南過來，恐怕還冇傳聞吧？前年春上，也就是天聖七年春上，夏國王去處遼朝的皇上求婚，求遼主指一名公主下嫁給太子……”

天聖七年。黨項人冇有曆法，並且黨項人的領地很多來高傲宋割讓或者封賞，本就有效著大宋曆法年號的住民，以是黨項人向宋朝稱臣以後，也用著大宋的年號曆法。

那店家眼中暴露了惶恐的神采，忙說道：“大爺到了夏國的領地上，還是稱一聲太子的好。雖說我們夏國人不像漢人那麼講究，但是最多稱一聲‘元昊太子’，太子的名字，倒是不能直呼的。”

那店家寂然起敬，忙說道：“我說呢，彷彿冇如何見過三位來小店歇腳。本來三位家裡都是做大買賣的呀，小老兒本來也是從北邊遼國邊疆上搬過來的，北邊天冷，實在是難過，在這邊可也住了好些年了。本日三位大爺可真是來的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