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雲慘淡萬裡凝（2）[第2頁/共4頁]

墨茹笑道：“是露露的媽媽吧，露露像是很喜好我這院子呢，我們也閒著沒事，不如你在我這坐坐，陪露露玩會。”

小鳳已搬來椅子倒好茶，氛圍中滿盈開蘋果和陳皮的香氣，女子嗅著這熟諳的氣味，鼻子一陣發酸，她緩緩的踱步到椅子邊，得體風雅的坐下，腰板挺的直而秀美，膝蓋併攏，白淨的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她穿戴粗布縫製的衣褂，滿身並無金飾裝點，手上連隻玉鐲子也沒有，黑亮的髮髻簡樸的盤在腦後，在耳邊留下一縷純潔的髮絲。可固然穿著儉樸無奇，她流暴露的氣質並不便宜，如同空穀幽蘭般的婉約。

墨茹還想哄她一會，隻見有人在巷子裡喊：“露露，露露，你在哪呢，”

王媽心中已有籌辦，勉強而客氣的說道：“大蜜斯，是你呀。”

墨茹嘴角動了動，她想問淑慧有無訊息了，但是她掙紮好久，終究沒有說出口。她的目光移到露露身上，那是活脫脫的小淑慧啊，她摸著露露的頭，想起淑慧這麼大點的時候，老是圍在她們一群打牌的女人身邊，偷偷的用剪刀在她們的旗袍上剪下一條口兒。

露露拍打衣袋，對勁的反覆道：“裝滿滿，漸漸吃。”

墨茹笑著再次挽留，“露露媽，坐吧。”

露露舉起小手抹眼淚，小腳在地上直跺，“媽媽不要走，媽媽留下來，媽媽不要走。”

“露露，這名字真好聽。”

“噢，難怪我聽著巷子裡那麼熱烈”，她摸著小囡囡的頭問道：“你叫甚麼名字呀，”

女子不轉動，肩頭微微顫抖，半晌，她抬起波瀾澎湃的淚眼望著墨茹，喊了聲：“嬸嬸。”

或許是晌午的陽光曬的人腦筋發漲，或許是運氣的搗蛋，墨茹微閉上眼，恍恍忽惚道出的竟是，“淑慧，再見哦，下次不要拿剪刀玩了，小孩子不成以玩剪刀的。”

小女孩嘻嘻笑道：“我叫露露。”

墨茹笑著對王媽說：“這孩子的脾氣，我看著好生眼熟，彷彿我好久之前就熟諳她了。”

墨茹和小鳳撲哧笑了，這孩子，還不曉得“剃龍頭”的意義。

墨茹卻覺得淑玫說的是真的，安靜的道：“你父母過的好即好，你明天回來看看致高，”

王媽提著一顆心靜觀局勢的生長，隻見墨茹儘力想打量清楚女子的邊幅，口中道：“露露媽，你請喝茶。”

墨茹好了傷疤忘了痛，記不住前車之鑒，對第三代的期盼更加的猖獗，人常常就是如許，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巴望的短長。

王媽為討她的歡心，擁戴道：“沒準果然是的呢。”

女子一個勁的哈腰說“感謝”，抱起露露調頭即走，那孩子奸刁聰明的很，鑽她臂彎下的空子，泥鰍似的滑了出來，埋頭撲到墨茹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