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醉暈[第2頁/共4頁]

轉頭想讓蒹葭和芣苢幫手，才發明二人早已連耳根兒都紅透，且都偏著頭一眼不敢多看。

裴子曜的手悄悄撫在她臉上，眼角眉梢，指尖一寸一寸遊走，他那麼當真地看著她，卻不答覆。雲卿俄然感覺心慌意亂，像是墮入龐大的旋渦，哪個方向都是錯，連掙紮都無用。

可他又抓得不緊，兩三句話工夫，本身便鬆開，又開端說些混渾沌沌聽不清的話。蒹葭忙在一旁說：“愣甚麼，還不把裴少爺送去客房？芣苢，你去煮些醒酒湯來，趁便看看雲姑姑那邊如何了，彆讓蜜斯顧慮。”

裴子曜目光發虛，看了雲卿好久才認出她是誰。她今兒是一襲素紗白衣，紅瑪瑙的鐲子鬆鬆套在手腕上，那還是他送她的東西。

裴子曜忽而一笑，眼裡盛著溫情，他輕吻她額頭，低聲說：“我們結婚吧，我要娶你，雲卿。”

蒹葭輕聲道：“您若情願爭，隻要二爺點頭，一定成果如何呢！”

裴子曜醉倒在園中最大一株金合歡樹下，樹冠如濃濃綠雲，金合歡如朝陽金曦，籠成金碧光輝的華蓋，像一把遮天蔽日的大傘。裴子曜頭靠著樹，身子全部癱在地上，一腿彆扭地屈著，一腿大喇喇伸直，一手拿著酒，一手上是一塊上等的快意團花翡翠佩。他身上衣衫半亂，暴露胸口大片玉澤，雙頰染著酡紅，目光迷離飄忽。

裴子曜這一鬨，如果傳出去隻怕又是笑話。雲卿跳上馬車倉促往裡走，另一個丫頭芣苢頭髮狼藉略帶哭腔說：“蜜斯，您可算是返來了！”

“我冇承諾，雲卿，我冇承諾……”裴子曜喃喃地念，酒壺歪在一邊，伸手便要探向雲卿，這一動大半個肩膀都要暴露來，墨色頭髮映著玉澤的胸膛，雲卿不由紅了臉。

“蜜斯……”蒹葭擰著毛巾，有些躊躇，“今晚的鬥燈，蜜斯還去嗎？”

“叮嚀下去，裴少爺醉闖嵐園的事任何人不得泄漏出去，若真有人問起來，就說我姑姑病重，我請裴家藥房的人來問診，裴少爺是念著和裴二爺的情分才親身過來的。”

雲卿一邊接過蒹葭遞來的濕毛巾為裴子曜擦臉，一邊淡然說：“去，當然去。”

但到底是便宜了雲卿。裴二爺自雲卿七歲初到物華城時便收了她做女門徒，彼時嵐園剛修好，裴二爺賜了她裴姓，尊她為嵐園小仆人。雲卿和姑姑雲湄就此住在嵐園裡，倒是裴二爺流連於山川之間，整年整年地不回嵐園。疇前裴家屬人偶爾因為慚愧或因為羨慕過來攀乾係，厥後裴二爺煩了，放了話說除非聘請任何人不得進入嵐園，還言明裴家人不得踏入半步。嵐園和裴家就此井水不犯河水，見麵隻當是路人。

不一會兒馬車駛向東郊，在一座都麗堂皇的園子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