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往事[第1頁/共4頁]

“紅燈！”

裴子曜的侍從裴牧從速上前扶住他，一碰到他手差點兒叫出聲來，擺佈看看忍了一會兒才低聲開口說：“少爺，先歸去吧，燒成如許，太太該擔憂了。”

“現在？”上麵清楚隻要梅花，孫成禁不住問。

接著又是一聲燭花炸響，燈中彷彿一片白霧濛濛。暗淡肅殺之色悄悄退去，變成完整的茫然。四幅畫，一首詩：“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四時荷花，紅翠相間，江水不儘，相思綿綿。

“這幅是巴山剪燭？隻畫窗紗照影更顯意境，真是妙極了！”

葉懷臻打量很久，禁不住讚道：“是燈中燈。裡頭是走馬燈，動員全部燈扭轉。外頭是淺顯的燈，隻用來作畫。至於其他的――梅花！”

當燈籠轉了一圈，先前那副姿勢輕靈的梨花竟然再度消逝不見，畫上還是有兩個背影，看身量已經長大，迷離的夜，暗藍的天，秋香色的草叢，少女正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撲螢火蟲，少年則背靠一株老樹抱臂坐看，側臉笑容極儘和順……

“雲姐姐，我們不比了，二太太說了，勝負都冇有乾係……雲姐姐！”孫成要幫手卻被回絕，隻看著雲卿的手嚇得直哭。

林花乾枯辭春，北雁南飛辭秋，用筆更加詳確婉約，但每一幅畫上的氣象都不如先前溫馨誇姣。月上柳梢，人約傍晚，是一小我。月照西樓，梧桐鎖秋，是一小我。相思紅豆，春花滿樓，還是是一小我。燈籠的光昏黃且忽明忽暗，讓統統景象顯得越加漂渺起來，一顆心彷彿也隨之入了畫中景象，跟著春花秋月次第改換而心神不定。

葉懷臻也是說：“歸去吧，身子養好了，其他的今後再說。”

這一番變故讓台下世人摸不著腦筋，高台上幾人雖說一樣不解，但卻神采各彆地保持溫馨。雲卿兩度作畫，一樣是快，但先前是“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快中透著陰沉和孔殷，現在提筆倒是“風如拔山努，雨如決河傾”，快中透著氣勢澎湃和恢弘大氣。

“走馬燈？”蔣寬驚奇。

雲卿恍若未聞，拆開了先前的衣料，又開端挑最早那重包紮。那邊一片血紅，怯懦的早就彆過甚去，有小孩子嚇得哇哇亂哭。

蠟燭亦是特製的，孫成趕緊將點起一支香，再將香探進燈籠裡，毫無特性的扁圓白宣紙繪紅梅的燈籠被孫成撲滅了掛在一個一丈高的橫杆上。燭火搖擺，更加顯得紅梅如火如荼，枝乾剛進不折。

雲卿嘲笑一聲，放下燈籠和筆，屈腿抬起左膝，緊接著左手拔下頭上一支金簪劃破裙角，“嗤啦”撕下一大塊，然後一端咬在嘴裡，另一端用手抻直了，一圈一圈纏在淌血不止的右手腕上。

雲卿看著那燈，隻神采冷酷地重新包紮妙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