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往事[第3頁/共4頁]

“楊柳青青，東晴西雨？是劉禹錫的竹枝詞麼？”

“裴牧。”裴子曜俄然開口。

“清楚是海棠花……”

幾人齊齊轉頭，卻見雲卿幫手拿金簪，一點一點吃力地挑開右手腕上包紮的衣料。孫成在一旁想攔又怕傷著她，哭著喊：“雲姐姐，我們不比了，我們乾甚麼要辛辛苦苦為蘇家人做嫁衣裳，贏了又能如何樣呢？你的手……你讓我如何給二太太交代啊！”

葉懷臻也是說：“歸去吧，身子養好了，其他的今後再說。”

這一番變故讓台下世人摸不著腦筋，高台上幾人雖說一樣不解，但卻神采各彆地保持溫馨。雲卿兩度作畫，一樣是快，但先前是“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快中透著陰沉和孔殷，現在提筆倒是“風如拔山努，雨如決河傾”，快中透著氣勢澎湃和恢弘大氣。

雲卿隻顧埋頭做畫，再不斷頓或昂首。她右手腕已經開端微微發顫，咬著牙纔沒放慢速率，但手腕上已經再度排泄血來，滴答滴答淌在桌上和地上，映托著燈上偶爾的一抹妖紅，實在是觸目驚心。

“阿誰是……嫁衣嗎？”

公然，雲卿將紗布挑開，然後將手腕移到一隻用空洗淨的碟子裡，並著先前剩下的一點硃砂兩三下調勻了，然後選了一支豬鬃硬毫筆，開端認當真真在燈上作畫。

此次畫的慢，許是鮮血未調藥水，色彩也幾近冇退，但那畫已經冇甚麼別緻――梅花。

“這麼半天，就個破梅花？”蔣廣大為絕望。

不是一樹紅梅，也不是一簇紅梅，而是一枝一枝的，從燈的最下方往上長，枝乾遒勁，花色亮麗，工工緻整不帶任何技能，冇有不對，也並不出彩。

多麼長遠的故事。

雲卿恍若未聞，拆開了先前的衣料，又開端挑最早那重包紮。那邊一片血紅，怯懦的早就彆過甚去，有小孩子嚇得哇哇亂哭。

燈越轉越開，每一幅畫都隻能逗留幾個刹時，幾近方纔得以看清全貌它便已經消逝得一乾二淨，惹得一群人連連驚呼又連連感喟。

雲卿看著那燈，隻神采冷酷地重新包紮妙手腕。

“這幅綠酒紅爐，雪**飲，實在是舒暢得令人戀慕啊！”

她低頭看，隻見右手腕上鮮血滲入了紗布，先前的絲絲殷紅早已變成感化的透濕，滴滴答答淌著血。雲卿看了半晌，影象拉回阿誰大雨裡，冰冷的青石牆，回紋的絲繡襟，無從抵擋的大手，和哢嚓碎裂的瑪瑙鐲子。

雲卿隻是低著頭嘲笑，核閱一番包紮好的右手腕，目光一凜便重新提了筆，比先前更快更穩地開端作畫，隻是臉上冇有先前的嚴厲謹慎，隻要骨子裡透出來的冷酷。

蠟燭亦是特製的，孫成趕緊將點起一支香，再將香探進燈籠裡，毫無特性的扁圓白宣紙繪紅梅的燈籠被孫成撲滅了掛在一個一丈高的橫杆上。燭火搖擺，更加顯得紅梅如火如荼，枝乾剛進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