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應急[第1頁/共4頁]

“裴大爺說了？”長庚脫口而出，一臉驚詫。雲卿正做足了咬牙切齒的姿勢來，卻見長庚立即去看蒹葭，蒹葭突然貫穿雲卿企圖，然罷瞭然遁藏不及，臉上茫然與惶恐都叫長庚目光鎖了個正著。

長庚看著雲卿，無聲笑了，略點了個頭算作施禮，恭謹道：“恕長庚無能為力。”

領她們出去的丫環上前低聲跟長庚秉了句，便見長庚麵露驚奇，然後朝屏風這邊看了一眼，接著兀自笑了，放下書卷叮嚀那丫環說：“請出去吧。都下去，不必奉茶。”

蒹葭一語不發僵在原地，雲卿見他神采更加慘白，也隻得起家，邊回身邊重重歎說：“說來此番畢竟是我扳連了他，也扳連了你們。唉，也罷，大不了等老爺子消了氣兒他出來了，他關幾日餓幾頓受多少苦，我一併還是受那一遭罪，稀裡胡塗卻也明顯白白還他就是了！”

便見春穗兒哭得更短長了，一邊抹淚兒一邊嗚嗚嚷嚷說：“又關在小東湖邊兒上石林叢中石屋裡了！”

長庚隻作未聞，伸手抄起書來又要看。雲卿一把奪過，要說甚麼，又心知此人油鹽不進，慕垂涼冇發話兒他必然不會開口，加上畢竟他現在也是受了重傷的人，再不喊疼也藏不住神采煞白，一時又心軟，將書塞給他，低頭歎說：“你明知你替他瞞著，我再急再恨，也隻能感念你的忠心。隻是現在我一無所知，也不知能幫他些甚麼，真真是連個眉目也冇有！又見不著麵兒，不知他吃睡如何，莫非我竟能假裝甚麼都冇產生，一心循分等他受儘了苦後出來嗎？長庚，你也多少奉告我些甚麼，讓我起碼做些甚麼，哪怕隻是讓我放心些也好，你幫幫我吧！”

“這屋裡這味兒，怕衝了茶香，糟蹋了爺賞的好茶，”長庚略略看過她二人，目光停在蒹葭身上笑說，“再者，大丨奶奶一定有喝茶的空兒。”

宋長庚因是慕垂涼身邊兒第一得力之人，在慕家很有些職位，雖在外頭也購置了房產，倒並不大出去住，現在還住在慕垂涼結婚前住的小院兒裡，名叫翠苑。名為翠苑，裡頭皆是細弱的老垂柳，但翠是夠翠，隻是太小，三間兒青磚房一圈兒高圍牆，裡頭除了柳樹並無任何花木，實在難稱是苑。因當日慕垂涼名義上是命長庚在此看管翠苑，以是長庚並不敢居主臥而歇，而是在書房裡加了一道七折雕花落地木屏風，在最裡頭添了碧紗櫥罷了。

秋蓉便答說：“讓太太給接去了，旁的倒冇甚麼，就是哭，一向哄不下。”

“小事，”長庚看著蒹葭近前放下藥，更加笑意深了，點頭說，“多謝掛懷。”

長庚略笑一笑，隻是看向雲卿。雲卿與長庚相視一眼，一時心頭有些煩躁，恨說：“還能為的甚麼，必是他小性兒不肯奉告我！現在人都被關起來了，還要把我矇在鼓裏，這是當我傻呢！莫非他不說，旁人就不說了？他一味瞞著我，卻反倒叫裴子曜拿此事連連諷刺於我，我就不氣不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