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華燈[第2頁/共4頁]

二人一時慌了，蔣寬三步並兩步上前語無倫次說：“不，不是，我不是那意義，我是說你現在正養病，也不好、不好常有人來，我是說萬一打攪，哎，阿湄……”

雲湄便不美意義地笑了，拍著雲卿手說：“得虧她二人陪著。我當代真是命好，先是你，再是她們，大家都美意美意待我，想想這也是極大福分――”

這一來既把燈說清楚了，也把人說清楚了，雲卿覺得還算安妥。裴子曜亦明白她的意義，在旁幫著腔說：“是，才號過脈，已漸在規複了。”

蔣寬忙不迭點頭說：“是是是，我們正要談事呢。”

蔣寬現在已攜雲湄分開蔣家，就暫住在全馥芬。疇前全馥芬隻是臨街小樓，現在蔣寬又買了背麵相連的宅院兒，前頭就做買賣，前麵兒給他和雲湄，以及幾個陪侍的下人住，端得是安閒。

他不說便罷，如此一說雲卿不免更覺本身吝嗇，他並非大氣的人都已放下舊事，本身還三分防備三分謹慎地防備著，豈不叫他笑話？因而非常慎重謝過，二人一道循分喝了一會兒子茶，其間閒談雜七雜八，不過都是坊間妙語兒，一不提四族二不沾買賣三不扯相互，端得是和諧又暢快。

李掌櫃之意一目瞭然，那燈雲卿便不好接了，隻是笑：“隻可惜現在我不能畫了，不然莫說收李掌櫃的燈，單為報答李掌櫃本日之茶，也該由我來畫燈相贈的。”

若果然如此，總歸是件功德。何況不過是號脈，又能怎的？雲卿便點頭應下，由裴子曜再一次為她號脈。

當日七夕鬥燈雲卿傷手滿城皆知，這李掌櫃天然也曉得，隻是聽雲卿如此說仍不免遺憾，半驚半歎道：“竟果然再不能提筆作畫了？”

雲卿過來，天然是先去後院兒看雲湄。雲湄身子還未大好，現在還不能下床，白芍和巧綠在一中間做針黹邊陪她談天兒。雲卿進門，倒是雲湄頭一個瞧見，且一瞥見便輕柔笑了，伸脫手說：“正念著你呢，你便來了。”

此番裴子曜號脈仍與前次在蔣家不異，裴子曜神采龐大多變，似有憂愁，似有可惜，似有篤定，似有歡樂，所謂悲喜糅雜苦樂交集，彷彿都在這號脈的半晌齊聚他臉上眉梢了。一番沉思以後，裴子曜終究收了手抬開端，卻先拿起那竹筒抿了一口水喝，而火線以最和順馴良的笑望著她說：“無他。”

雲卿看去，公然是蔣寬返來了，正打著簾子一步門裡一步門外進不進退不退地看著她們呢。

再坐一會兒，相互也都有了告彆之意，隻是還未開口便聽得外頭叩門之聲，待裴牧去開了門，便見李掌櫃提著一盞四方紅木雕花燈出去了，說是要送與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