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石出[第2頁/共5頁]

芣苢也不謝慕大女人，而是轉而看向她。長跪於前，芣苢俄然俯身重重磕了一個響頭，雲卿驚叫一聲奮力抓住慕垂涼的手撐著站起家來，卻見芣苢又是兩個響頭已磕下去，三個響頭磕完，她的額頭已經磕出血來，說：“大奶奶，我跟你多少年了呢？你曉得的，你必然曉得的，我每一天每一天，每句話每件事，都是想對你好的……”

也不曉得裴子曜到底使了甚麼體例，雲卿現在當真是說一句話就要破鈔大半力量，她吃力開口道：“但……此事並無不當。一來味道一樣，一定此中就有元寸香，畢竟連裴大爺都說，這香粉中元寸香的量是極小極小的，首要還是杜若和茉莉，這兩樣又有甚麼奇怪呢？這二來，昭和現在養在我房裡，整日裡是我帶著的，我身上若感染香粉，昭和身上天然也會有……”

此事若果然牽涉到昭和，那可就不是慕家內鬨的事，而是慕裴二足的事了。昭和與慕垂涼並不靠近，與雲卿雖已熟絡，到底不是親孃，還隔著一層。而他的親孃但是裴家的大蜜斯，端莊的裴家嫡長女，更何況，這昭和最愛好最信賴的，便是麵前這一名裴家大爺裴子曜。縱昭和隻是偶然，趕上那非要用心的人，可就是事關二族了，阮氏曉得大局，那並不是她能夠心軟插手的。

梨香亦自知講錯，忙躲到孔氏身後遁藏著世人目光結結巴巴說：“冇、冇甚麼……我、奴婢、奴婢恐是辨認錯了……”

慕垂涼當即看向裴子曜，裴子曜……卻在看雲卿。

雲卿在旁偷看他神采，她內心明白，慕垂如此氣憤並非因為梨香所指之人是他兒子，而是因為雲卿竟因為如許一個好笑的來由讓他們墮入如此地步，這的確不成寬恕。若非現在是在人前，他定要像私塾裡的先生數落初入書院舉止老練的小門生一樣數落她。

雲卿綿綿一聲輕歎，顧不得裴子曜龐大神采。她護著昭和，與裴家無關，她現在墮入如此地步，也不期望他裴子曜相救。雲卿吃力抓住慕垂涼的手撐著坐直了些，幾番嘗試，沙啞著聲音開口說：“梨香……夙來謹慎，恐不至於如此魯莽莽撞……”

慕垂涼怒極反笑。

而座下世人皆非等閒，大家也都想到了這一層。但此番指認不是小事，若坐實了，那便是裴家企圖運營皇嗣還賊喊捉賊，若不能坐實，那便是慕家血口噴人主動挑事。

孔氏一臉慌亂地起家拉過梨香，脫口而出叱罵道：“你這主子，胡說些甚麼！”

慕垂涼天然發覺，也不掙開她的手，隻是眉頭緊蹙，目光冷僻看向她，眼底一片陰翳。待開口，卻沉寂安穩，比措置平常家事看起來還要漫不經心，他隻是問：“你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