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第1頁/共2頁]

“真是好畫,煙波浩淼,孤舟孤單,筆法不凡。”我淡然的點頭讚美,畢竟身份擺在這裡,總不能過分失態,對收到的禮品如果表示出欣喜若狂,那就必須得給人辦事不是,像我這類身份職位,有些事情舉手之勞的能夠幫個忙,有些事情麼,還是袖手旁觀的好,固然陛下現在還是挺賢明的,但是總要想到,他已經七十多歲了,傳聞來歲就要傳位給皇太孫了,萬一他大哥胡塗,對我如許的老臣思疑起來如何辦,我但是想善始善終獲得一個好的結局呢。送禮的中年人劉禎見我如許的神采,眼中閃過一絲憂愁,謹慎翼翼地說道:“老公爺,小侄的父親大哥胡塗,不該胡亂寫書,求公爺念在當年份屬同年,又曾同殿為臣的份上,給家父說上幾句好話,讓他白叟家得以安享暮年吧。”

“是麼,文舉兄寫了甚麼書麼,快給我看看,我但是很喜好文舉兄的文筆呢?”我來了興趣,當年我和他的老子劉魁劉文舉是一起中的進士,我是狀元,他是榜眼,不過說句實話,我但是很佩服他的文章,筆墨鬆散,史據翔實,若非他本性太固執,說甚麼也不肯奉養二主,本朝的史官一職絕對是他的囊中之物,前陣子傳聞他正在寫《南朝楚史》,我是翹首以待啊,但是比來卻冇了動靜。劉禎的臉上暴露難堪的神采,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遞了過來。我翻開一看,淡青色的封麵上寫著“南朝楚史”四個大字,我鎮靜的翻開讀了起來,完整忘了屋裡另有外人在。等我一目十行的讀完以後,不由苦笑起來,文舉兄可真是不給我包涵麵啊。懶洋洋的放下書籍,漫聲道:“賢侄,你先歸去吧,這件事我得打量打量,你是曉得的,老夫已經多年冇有過問政事了。”

“是啊!”我恍然大悟,彆看劉魁在《南朝楚史》內裡說我是“陰柔詭譎、心機深沉”,可誰曉得我是一個對政治不大敏感的人,如果不是小順子的提點和我的明哲保身,隻怕早就覆頂了。想到這裡,我淡淡道:“你去跟柔藍說一聲,劉魁是南楚遺臣碩果僅存的了,何必難堪他呢,有些事情就是他不說彆人也會說的,他給我寫的《江隨雲傳》固然有些刻薄,但是總算還是合適究竟的,他寫了免得彆人亂寫,再說,我的事情也扳連不到皇太孫身上,叫她不必多事了。”小順子恭恭敬敬的的退下了。

我則是興趣勃勃的翻開《江隨雲傳》重新看了起來,固然我還冇有蓋棺論定,但是提早看看也冇乾係吧。

顯德十六年丁卯,國主勝微恙,至秋,病癒,開恩科,江南士子雀躍,從者如流,八月十五日,金榜出,狀元者,嘉興江哲是也,當時隨雲名尚未顯,眾相詰問,乃知其人。

寒秋歿,隨雲貧而不能葬,時鎮遠侯陸守江夏,為子求師,隨雲往見,陸侯見其年幼,故難之,命其為文,隨雲筆下千言,半晌而成《秋水賦》,此中有“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盤桓於鬥牛之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縱一葦之所如,淩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禦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成仙而登仙。”之句,陸侯驚甚,起而謝之,命世子出,拜師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