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第3頁/共4頁]

“彆的，炎夏時北域多地連續上報有長時候日暈，的確合適古書記錄‘安居而日暈，夏風雨，冬冰雪’之征象。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不得不防。”

他頻頻欲言又止，不時轉頭細察她的情感竄改，清澄眸光如有憂愁，如有安撫。

閣中二人熱茶入腹，暖意從舌尖分散滿身。他們各自咀嚼對方所製茶湯，從芬芳香氣和甘醇口感品悟相互脾氣，心氣逐趨安定。

“雪意襲人，殿下先移步至閣子吃口茶，可好？”霍睿言一如平常的暖和。

宋鳴珂心不在焉，冷不防腳下一滑，重心今後。

三人墮入沉默，垂首不語。

霍睿言望向晶瑩烏黑的閣外景色，墨眸映著騰躍雪光。

她乃皇後遠房表舅之女，血親乾係談不上靠近，卻與皇後自幼相伴，多年來勝似親姐妹，待太子和公主視如己出。

傍晚，商討一下午的三人信步下樓，模糊聽聞遠處群情聲不休。

“我笨手笨腳，還好二表哥反應敏捷。”

喧鬨氛圍令宋鳴珂如坐鍼氈，她起家行至窗邊，放眼望去，不但侯府的喧鬨，連都城的繁華，也被這片茫茫白雪埋冇。

霍睿言如流泉清澈的話音一出口，宋鳴珂回眸一笑，倍覺心安。

“二表哥謬讚，遊戲之舉，但願不屈辱這密雲龍團。”

“殿下，秋冬瓜代，繁華之家均以新替舊，改換被褥冬衣。我們無妨借‘節流’之名，為陛下祈福，先彙集都城各家各戶的閒置物質，找合適處所存放。

深思中，她徐行向前，霍睿言默不出聲跟從在側。

餘桐一變態態落在兩丈以外，像是怕驚擾了甚麼。

瓶中湯響，她挑了一疏密有致的兔毫盞，以熱水協盞，將茶末挑入溫熱盞中，注入沸水調膏。

宋鳴珂隻留餘桐服侍，與霍家兄弟步往西南角，邊賞雪景邊扯了些家常事，忽有仆人倉猝奔來，滿臉惶恐，叨教世子急務。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殿下！世子！二公子！聖上有旨，霍家舉家北遷至薊關！”

“把穩……”他待她站穩後當即放手，歉疚地補了句，“一時危急，如衝犯貴體，還請恕罪。”

“大表哥先去忙活，不必焦急。”宋鳴珂凝步。

“二位有何良策？我們不能坐著乾等，哪怕力量微薄，也得從小事做起。”宋鳴珂輕搓雙手。

奇特的是，她忘了蜜斯妹的姓名，卻記得相處的嚕囌片段。

此言如一盆冰水，兜頭直扣宋鳴珂腦門，使她自髮梢到足尖，刹時涼了個透辟。

“是。”霍夫人恭請她入內，遵循叮嚀敏捷備好暖閣。

一語未發，賽過萬語千言，目光偶有交彙，均帶一抹溫厚笑意，彷彿人間澎湃的寒氣未曾透入這小小暖閣。

當碾碎的茶末掃出，宋鳴珂的心平和了很多，專注篩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