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境遇[第1頁/共4頁]

常樂氣呼呼地端著食品去廚房談判，但因為叢台主殿正在停止宴飲，那邊忙得不成開交，常樂費了很多口舌才換來了幾份還算新奇的食品，不過等他端歸去時菜涼了不說，趙相如也過了用膳的時候，隻倉促用了兩口便叫撤下了。

正此經常樂從庖廚那領了晚膳來，進了屋內見氛圍不對，放下食器小聲對小春道：“姐姐這是如何了？出了甚麼事了嗎？”

當夜主殿燈火透明，叢台的美人們將她們畢生的技藝都揭示出來，花枝招展，隻求盼得君王一顧。

“諾。”小春自返來後，脾氣與疇昔大有分歧。當初她靈動蕭灑，做事雖也謹慎，卻敢說敢做，有幾分凶暴；現在反觀，固然一樣的謹慎，但多了分拘束。趙相如感慨，本來光陰不但能夠竄改人的麵貌，更會竄改人的脾氣。

趙義也冇說其他甚麼，隻說讓她謹慎奉養，莫生異心。實在不消他說，小春也不想再願意行事，畢竟這個年代，忠義二字纔是立世的最高原則，當年的事情，她也是非常悔怨。

宮中動亂，小春天然有所耳聞，心知事情必不似常樂講的那麼簡樸，但見趙相如仍舊冇甚麼反應，便也點頭道：“本來如此。”

小春腿腳不矯捷，攔他不住，堂堂一個卑賤侍人不自稱奴婢也就罷了，竟敢當著她的麵撒潑，她不由氣得顫栗，趙相如也非常不悅。若按她以往的性子，碰上如許的侍人早就杖殺了，不過以她疇昔太後的身份，也無人敢如許對她說話。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趙相如曉得今時她落空了太後的尊榮和權勢，要跟這些趨炎附勢的嘴臉當真就是她輸了，加上她這些日子來讀了很多老莊的書，人倒是看開了很多，表情也比疇昔淡然很多，如果此時要追責這個侍人，動靜未免太大，到底不過是些烏糟之言，她也懶得究查了。

除了淡淡的話舊，趙相如也不太多說甚麼。三月初氣候乍寒，天空紛繁揚揚下起一場大雪，因著下雪的時節恰是桃花初綻，便稱作是桃花雪。叢台的美人們熙熙攘攘出去賞雪，亡國之恨對她們這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女子來講是再悠遠不過的詞了，亂世當中大部分女子的運氣正如水池中的浮萍，去處那裡，不過是看風的表情，到底由不得本身做主。

小春吃驚：“大王身邊沿何就這幾小我？”

實際上，她被從囚室中放出來後，就被人帶到了趙王麵前。十多年未見，趙王的演變讓她心驚。趙義的竄改不但在麵龐更加成熟，更在於他的氣勢和眼神，小春隻想到兩個詞：變幻莫測、深不見底。

“女人要這麼些經史子集來做甚麼？”小春和常樂從叢台令送來的箱子中搬出成捆的書柬，厚重的竹扼要搬動挪移是個力量活，趙相如也冇閒著，將安排在案幾上的竹簡翻開，分門彆類用筆寫上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