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境遇[第2頁/共4頁]

當夜主殿燈火透明，叢台的美人們將她們畢生的技藝都揭示出來，花枝招展，隻求盼得君王一顧。

常樂氣呼呼地端著食品去廚房談判，但因為叢台主殿正在停止宴飲，那邊忙得不成開交，常樂費了很多口舌才換來了幾份還算新奇的食品，不過等他端歸去時菜涼了不說，趙相如也過了用膳的時候，隻倉促用了兩口便叫撤下了。

叢台令原在殿外候著，聞聲趙王傳召，入殿道：“不知大王有何叮嚀？”

常樂笑著回道：“那裡是這白雪賽過紅梅，隻因為她們從叢台令口中得了動靜，本日大王要來，以是才紛繁擠出去了，心機自是再明白不過的了。”

趙相如原籌辦簡樸用個晚膳，再在院子裡走幾步消食完就歇下，聽完這話隻是站起家背對他冷嗤一聲，還是我行我素。

侍人囿碰了個釘子，半是惱火道：“喲，女人但是尊朱紫啊，還當這是在本身家呢？也不照著鏡子打量打量，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想在宮裡橫著走？我可不管你當初多崇高，現在你但是踩在趙國的地盤上，這韓、秦、齊都已經被我們大王滅國了，身份再高現在也就是個屁大的百姓。”囿的牙齒稀少且黑，說話間唾沫橫飛，還異化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趙相如不想理睬他，不過倒是在他說到“韓、秦、齊都已經被我們大王滅國”的時候眉梢微挑，小春想要嗬叱他不得無禮，可想著趙相如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剛喊出一聲“猖獗！”便又住了口。

宮中動亂，小春天然有所耳聞，心知事情必不似常樂講的那麼簡樸，但見趙相如仍舊冇甚麼反應，便也點頭道：“本來如此。”

“諾。”小春自返來後，脾氣與疇昔大有分歧。當初她靈動蕭灑，做事雖也謹慎，卻敢說敢做，有幾分凶暴；現在反觀，固然一樣的謹慎，但多了分拘束。趙相如感慨，本來光陰不但能夠竄改人的麵貌，更會竄改人的脾氣。

正此經常樂從庖廚那領了晚膳來，進了屋內見氛圍不對，放下食器小聲對小春道：“姐姐這是如何了？出了甚麼事了嗎？”

趙義酒爵早已空了，隻是他儘情而坐，手中把玩著酒爵也不教添酒。中間新遞補的內侍苟安不如常樂知情意，但也還算聰明，見趙王深思，便抬手揮退把盞的侍女。

小春腿腳不矯捷，攔他不住，堂堂一個卑賤侍人不自稱奴婢也就罷了，竟敢當著她的麵撒潑，她不由氣得顫栗，趙相如也非常不悅。若按她以往的性子，碰上如許的侍人早就杖殺了，不過以她疇昔太後的身份，也無人敢如許對她說話。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趙相如曉得今時她落空了太後的尊榮和權勢，要跟這些趨炎附勢的嘴臉當真就是她輸了，加上她這些日子來讀了很多老莊的書，人倒是看開了很多，表情也比疇昔淡然很多，如果此時要追責這個侍人，動靜未免太大，到底不過是些烏糟之言，她也懶得究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