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昔日故友[第1頁/共4頁]

江國霖和周起濱下得馬車來，卻不見其他一同被俘之人，扣問的目光纔過來，王凱已經很機警的答道：“兩位在廣東官聲不錯，便是這類報酬，葉名琛、柏貴那些狗官可享用不了這類報酬，還在船上圈著呢。”

“陶公乃是道光十五年進士出身吧。”江國霖岔開話題說道：“可還記得昔年在翰林院任編修之時，小子多得陶公弗照的。”

門路兩旁蒔植的懸鈴木，隔路樹臂幾可連接，暑天行走非常蔭涼。路旁樹下各種攤檔安排開來，從街頭連到街尾。攤位上，袍服裙衫、頭花金飾、鞋帽巾襪、果品散食、盆景藝品、玻璃器皿等等應有儘有，乃至另有洋貨雜品五金等，果然是人隱士海、熱氣騰騰，繪出了一幅繁華山塘販子圖來。四周皆商肆連接，各種商號、茶肆、酒家、劇場、堆棧等無不具，但卻彷彿少了些煙館和花樓。

江國霖聞言忍不住也望了疇昔，王凱接著說道：“這上海槍械總局現下算是我們東方最大的火器製造工廠了。足足有上萬人在那片廠子裡做事，我們用來打你們的槍炮多數是從那邊製造的。”

那老官員笑了笑對身後的一乾官員道：“你們先行歸去辦差，老夫這裡和老友敘話舊。”幾名承平天國官員告彆後便先行乘馬車拜彆。

陶恩培停下酒杯歎道：“記得雨農乃是道光十八年進士出身，便即任了翰林院編修之職，當時初到任雨農還是個愣頭青，便是老夫帶雨農上任的。”

江國霖臉如死灰，扶著馬車窗欞的手不住顫抖起來，口中喃喃自語道：“本來如此、本來如此……”也不曉得他說的是甚麼意義。

轉過洋涇浜邊上的長路以後。上海老城便在麵前了，此處竄改更是龐大，內河水麵上已經不見了長年居住水上的烏篷船人家，城牆外打算的是整齊的磚瓦房民居，也是普通的筆挺碎石馬路直通城內，門路整齊潔淨，兩側的商戶小販亦是絡繹不斷，來往行人和馬車涓滴不遜洋租界。

酒過三巡，席間陶恩培儘是說一些滿清的好話，江國霖越聽越是皺眉，也不曉得陶恩培如何變得如此大逆不道，周起濱則隻是微淺笑而不語，也不擁戴也不辯駁。

陶恩培也是乾了酒後，微微一笑後，從懷中取出幾本書冊遞疇昔，說道：“這一本書乃是外洋明朝遺民所書，上有滿清入關之時在揚州等地所為的紀略，雨農可一觀。另有幾本乃是蘇浙當時鴻儒鬱鬆年等人連同本國第一才女西王娘蕭洪氏同著的《漢儒新考》、《滿清儒學紀略》、《四庫全書新注》等書冊。雨農看完以後便知老夫為何會有如此竄改了。”(未完待續……)

江國霖略略遙敬便將酒一飲而儘，麵色張紅的說道：“可陶公為何要委身於賊？莫非陶公就忘了忠義二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