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覲見（下）[第1頁/共5頁]

但就算是如此，當他呈現在殿上，百官無不暴露駭怪衝動之色，膜拜時，山呼之聲格外清脆。

“如此說來，秦王不會來了。”身邊忽而響起一個聲音。

我笑了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侍中溫禹施禮道：“稟聖上，梁王已被秦王緝拿。”

“並非入朝。”謁者說著，有些躊躇，道，“秦王說陛下大病新愈，不敢打攪。而現在都城不決，恐亂事複興，無聖上旨意，亦不敢等閒撤兵。”

豫章王用天子的調子，緩緩地說了些先前議定好的安撫之言。

“接下來便是下詔安民。”我說，“招安慎思宮和梁王兵馬，逼秦王撤兵，”

而即使心頭撞得再狠惡，我也冇有移開眼睛。

看去，隻見是公子。

“霓生，”桓瓖歎口氣，道，“我偶然甚戀慕元初。”

“獵奇罷了。”

“本日朝會至此，眾卿可退下。”豫章霸道，中間的杜良等人即用攆將他抬起，在百官的恭送聲中，分開了太極殿。

因得皇後去明秀宮時，帶走了包含殿中將軍在內的很多內衛，天子這儀仗，看上去非常拚集。跟從在身側的近侍之官，最高的便是公子，但他也未曾穿上官署裡的官服，走在一旁，甚為不倫不類。

我聽得這話語，愣住，頓時怒起。

這動機纔起來，我卻感覺不對。

豫章王仍舊摒退世人，由我來替他換衣。

“經心儘責？”一人又出列，道：“聖上，中宮誣告皇太孫弑君，將皇太孫拘入慎思宮中。而前日慎思宮中大火，皇太孫與太子妃的宮室焚為灰燼，二人皆死於非命！此事雖為查清，可中宮難辭其咎！”

我說：“子泉公子奉聖上之命鎮守寢宮。”

秦王此人，倒是果然大膽，我覺得他會考慮的那些事理，他竟彷彿全然不放在心上。他這般按兵不動，倒是讓我感覺有些難堪，不曉得他打的甚麼主張……

公子卻點頭：“你並非隨波逐流之人，每做一事，你總有事理。此番與疇前不一樣，你事事考慮之前，不知倦怠，奉告我，倒是為何？”

說著，豫章王暴露感慨之色，嘲笑：“怪不得大家想來爭。”

“你安知？”豫章霸道。

“朕的旨意？”他說，“莫非朕下旨還不算旨意，要朕親身露麵去請？”

隻見他也看著我，目光安靜。

“子泉去做甚？”公子到了我跟前的時候，他看著桓瓖拜彆的身影，有些驚奇，“他不在聖駕旁陪侍麼？”

公子一愣。

果然是為了秦王麼？

我訝然，順著他的目光轉頭，卻見是公子走了來。

公子如有所思，少頃，道：“既如此，我不成無所作為，接下來要如何？”

我扯談道：“聖上雖病癒，倒是因得強行施法而至，甚為脆弱。那寢殿現在乃龍興之地，豫章王還躺在此中，一旦為彆人所擾, 恐前功儘棄。故而公子須得親身在此把手，纔可教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