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覲見(下)[第3頁/共5頁]
公子公然非常人,這般緊急之時,他竟有閒情與我談起心來。
“公子為何俄然這般問起?”我說。
我訝然:“戀慕他那邊?”
殿上鴉雀無聲。我站在一處埋冇的角落裡,察看著殿上大臣們的神采,隻見世人麵上皆是欣喜,也有人獵奇地偷眼察看天子麵色,看看是否真的病癒,但彷彿並無人敢直接思疑禦座上的人是冒充的。
看現在情勢,莫非秦王真的如此誌在必得,占不了便宜就脫手強奪?
我說:“秦王會入朝,不過不是現下。”
我和豫章王皆是一愣。
“秦王並未這般說。”謁者道,“秦王說,請陛下派二人到秦王帳中商討撤兵之事。”
我愣了愣,隻見是一把短劍。這是一把名器,叫“尺素”,是幾年前公子重金購來的,他一貫愛好,作為平常防身之用。
實在這事我也想曉得。究竟上,我很想扒開秦王的腦筋,看看那邊麵的腦筋歪到了甚麼處所。
“何人?”
公子如有所思,少頃,道:“既如此,我不成無所作為,接下來要如何?”
他彷彿對跟我掰扯鬼神之事也冇了興趣,不再多言。
“陛下,”他說,“諸三公大臣及宗室皇親求見,要向陛下存候。”
那目光彆有深意,倒是嚴厲。不知為何,我的那很多說慣的敷衍之辭,現在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想了想,感覺天子現在還未復甦,讓豫章王持續假扮倒也是不錯,起碼可製止甚麼人俄然闖來。
他話才說完,一人嘲笑:“梁王若非謀逆,何人算得謀逆?”
長公主那般奪目的人, 天然不會將太多無關的秘聞流暴露去,哪怕是桓瓖,不該他曉得的也不會說。
“一是豫章王,另一人……”謁者躊躇了一下,彷彿本身也甚為不解,道,“另一人則是一名長公主府中的侍婢,叫雲霓生。”
“你怎會這般心甘甘心做奴婢?”
心中有些難言的感受,但此時,已經容不得我感慨,因為殿上的辯論已經越來越亂,溫禹數次喝令溫馨,皆毫無感化。
我但願我走了以後,公子能夠安安穩穩,而不是留下一個爛攤子,讓我就算走了也還要日日操心。而這統統的動亂之始,乃是天子臥病。這天子當然不討喜,但與其彆人比起來,倒是對公子最最有好處,是以,我就算拚上滿身本領,也要將秦王這孽障攆走,讓統統規複原狀。
“我留下?”桓瓖訝然。
固然曉得在那殿上不會有甚麼亂子,但當我跟著禦駕回到寢宮,仍感覺鬆了一口氣。
看去,隻見是公子。
“這與我有何乾係?”他問。
豫章王明顯也重視到了此事,問:“秦王及梁王安在?”
豫章王訝然,怒極反笑。
梁王和皇後常日運營下來的分緣可謂甚是不錯,在這危難之時,宮城外的罵戰伸展到了太極殿上,說話的人分紅兩派,各自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