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暗箭（上）[第2頁/共4頁]

我天然曉得。那侯钜之以是焦急，乃是因為他名下占了海鹽縣私鹽買賣的大頭。

“我今晨回到家中之時，才聽二弟提及此事。”酬酢一番以後，郭老邁感慨道，“鄙人忸捏，幾乎給夫人招惹了費事，左思右想，實在過意不去，正想到城中登門伸謝，不想夫人卻來了。”

二人顛末我昨夜那番許願，現在彷彿精力抖擻。

郭老邁點頭，正待說話，郭維在一旁忽而道：“那不見得。”

我莞爾，又將館中之事交代一番以後，與小鶯登車而去。

為我駕車的仆人叫阿冉，我讓他去庖廚中生火，將萬安館帶來的飯菜熱一熱。而後，我從屋裡拿出昨日未翻完的那本書，到院子裡去看。

我說：“不知諸位要去多久？”

“郭老邁莫焦急，我另有第三問。”說罷，我看著郭維，“今晨老三和阿泰早早分開了萬安館，不知一起上可曾受報酬難？”

海邊的屋宅，不像彆處那樣講究，所謂院牆也不過是矮籬笆柴扉。我昂首看去，一眼便瞥見了郭老邁短小精乾的身影，跟在他身後的，另有郭維和阿泰。

我將語氣放緩下來, 道：“這兩年，我儘量不虐待你們。本日提及此事, 亦不過是為了提示。你二人也曉得, 我一個孀婦, 在海鹽縣城中人生地不熟, 實在不易。我能將萬安館保持至今, 豈是靠那甚麼虞公子陳公子？還不是靠著我等世人夙夜籌劃，辛苦得來。兩年來, 我等朝夕相對, 似家人普通, 有甚麼話我也從不藏起。本日我便與你二人交底, 我寡居數年，再嫁之事從不考慮，你們亦不必再為我操心。這萬安館既是我劃一心運營，我天然也不會少了你們的一份。我等勠力同心，踏結結實將它運營起來, 靠著它安安穩穩過殷實日子, 豈不比甚麼都好？”

郭老大出去看到我，笑嗬嗬地拱手見禮：“鄙人方纔見夫人車馬停在了內裡，便曉得夫人返來了，特來拜訪。”說罷，他讓阿泰上前，將手中的兩盒海產奉上。

“啪”一聲，郭維將手中茶杯叩在案上，冷著臉道，“夫人所言有理！兄長，我早說過那侯钜不會等閒放過我等！前次我等從舟山返來之時，碰到海盜打劫之事，兄長忘了？那些人與縣長早有勾搭，那個不知，若非我等船好跑得快，早已經被剁了餵魚！那奸人打的甚麼主張，現在連倪夫人都看出來了，兄長還顧慮甚麼？乾脆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