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秦王（上）[第1頁/共4頁]

“太後說得甚是。戰事煩複，宴後再說無妨。”荀尚笑著說罷，將酒杯舉起，“本日中元，乃以孝為先，我等還未敬太後萬事順意，四體康直。”

天子暴露訝色：“哦？”

寧壽縣主是豫章王的長女，名懷音，本年十六歲。她生得非常嬌美，且聰慧機警，妙語連連，逗得沈太後和世人歡笑不止。

看到他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殿中來賓們忙起家，紛繁上前施禮。

除了秦王以外，另有一名宗室，也是方纔入京。

這算得是皇族家宴，天子的兄弟和後代齊聚上首，乃是多年未曾有的事。

豫章霸道：“還未曾婚配。”

天子歎道：“本日可貴聚宴，朕本也遣人去請董貴嬪，可惜她仍在病中，行走不便。”說著，他看向龐後，“宴上的菜肴，也讓人給她宮中送去一份，免得冷僻。”

在很多宗室當中，天子最靠近的，不是趙王、梁王等手足，而是豫章王。不過豫章王的王後長年臥病，豫章王為照顧王後，一向在封國當中，朝廷多次征召皆推拒。傳聞此番天子乃是派了梁王去會稽國相勸，他這才終究應許，帶著家眷來到雒陽。

我立在公子身後，眼睛瞟著沈衝。他本日戴的是一頂青玉冠，與身上的同色紗衣罩袍相稱，甚是清俊。可惜奉侍的宮人有很多，他隨沈延坐在劈麵，我一點走疇昔跟他搭話的機遇都冇有。

“若論大事，當屬征西鮮卑大捷。”梁王笑眯眯地對天子道，“王師奪回遮胡關及石燕城，實可喜可賀。”

沈太後點頭，暴露垂憐之色，對大長公主道：“如此，乃純孝也。”

“唉，說甚戰事。”太後皺眉道，“你們這些兒郎，就愛打打殺殺，聽得老婦心驚肉跳。”

天子對豫章王甚為正視。甫一來到，就被任為侍中和大司馬，都督豫州諸軍事。很多人猜想，天子是看荀氏邇來勢頭太盛，唯恐失衡，故而大力汲引宗室以期節製。

天子接過來，展開細心檢察，未幾，對勁點頭。

世人皆訝然。

“人老了，一日不如一日。”隻聽沈太後在上首叨叨道，“董貴嬪未臥病時，我經常與她敘話，亦三句不離藥石。這兩日我未曾去看，可還安好？”

“緣何未曾？”太後問。

“快看秦王，”青玄碰了碰我的胳膊，低聲讚歎，“不想如此姣美！”

公子神采鎮靜：“我要見秦王。”

太後點頭：“這般便好。”

“秦王說話的聲音也甚好聽……”青玄低聲讚歎道。

大長公主點頭：“恰是。”

說實話，秦王的模樣，與我設想中很有些出入。我本覺得他如許在塞外多年，又混跡行伍，必是渾身殺氣，一臉莊嚴。不料，這位著名的藩王他看上去非常隨和，與身邊的梁王有說有笑。穿著也頗講究，華貴而高雅，不似初到雒陽的貴爵那樣常常喜好穿戴得過分豪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