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秦王（上）[第2頁/共4頁]

太子把玩動手中的玉杯，嘲笑道：“哦？我說這很多光陰怎不見三弟，本來是去做這般大事。”

殿上世人賞樂閒談，說得熱烈。

天子歎道：“本日可貴聚宴，朕本也遣人去請董貴嬪，可惜她仍在病中，行走不便。”說著，他看向龐後，“宴上的菜肴，也讓人給她宮中送去一份，免得冷僻。”

“秦王說話的聲音也甚好聽……”青玄低聲讚歎道。

天子對豫章王甚為正視。甫一來到，就被任為侍中和大司馬，都督豫州諸軍事。很多人猜想，天子是看荀氏邇來勢頭太盛，唯恐失衡，故而大力汲引宗室以期節製。

秦霸道：“這兩日甚好，可下床走動半晌，太後勿慮。”

二人隨之望去，隻見那邊一陣熱烈，樂聲陣陣，儀仗彷彿，是天子來了。

話語出口，好些人附和稱道，荀凱鄙人首一臉對勁。

“那便是秦王。”身邊一陣竊竊之聲，我聽有人群情道。

太後點頭：“這般便好。”

天子的其他各皇子公主也在，除了太子、平原王和城陽王以外，最受諦視標，是皇太孫。他本年十一歲，坐次挨著太子，生得端方，眉眼更似太子妃謝氏。

“唉，說甚戰事。”太後皺眉道，“你們這些兒郎，就愛打打殺殺，聽得老婦心驚肉跳。”

天子暴露訝色：“哦？”

秦王看著他，亦淺笑：“太子太傅安定叛軍，世人皆知，邊疆之地亦爭相歌頌。”

“緣何未曾？”太後問。

豫章霸道：“還未曾婚配。”

我冇說話，卻憶起了多年前的事。

世人聞言，亦紛繁舉杯，向太後祝賀。

沈衝點頭：“他兵馬再少，也是藩王。大小藩王足稀有十位，誰手中冇有養些兵馬？朝廷若動他，其彆人如何作想？”

桓瓖道：“遼東之兵說到底還是朝廷的，至於秦國，遠在西邊，且那點兵馬還不如梁國和趙國。”

荀凱正待承諾，荀尚卻咳了一聲，將他止住。

“霓生，”筵席將散之時，他讓我上前，道，“你去探聽，秦王筵後要往那邊。”

又來了……我內心歎口氣，就曉得他這般籌算。

“若論大事，當屬征西鮮卑大捷。”梁王笑眯眯地對天子道，“王師奪回遮胡關及石燕城，實可喜可賀。”

拜見過後，來賓各自退席。

平原王忙道：“舉手之勞，算不得大事。”

世人喟歎一陣，天子道：“子曰，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朕以孝治天下，最重典範。可惜昔日動亂，典範佚毀，特彆前朝石刻的孝經，竟隻剩殘片，實深憾也。”

天子淡笑不語，握著酒杯抿一口。

說實話，秦王的模樣，與我設想中很有些出入。我本覺得他如許在塞外多年，又混跡行伍，必是渾身殺氣，一臉莊嚴。不料，這位著名的藩王他看上去非常隨和，與身邊的梁王有說有笑。穿著也頗講究，華貴而高雅，不似初到雒陽的貴爵那樣常常喜好穿戴得過分豪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