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舊事(上)[第1頁/共4頁]
我忙道:“小人奉仆人之命送禮,另有急事須回府,不便逗留,還請內官代為轉呈。”
我上前見禮以後,呈上錦盒。
“不過平常事理罷了,何足掛齒。”
我訝然。
“公子,”我說,“那些真跡,最便宜的一幅也值五十金。”
我作懵懂之態,訝道:“殿下疇前見過奴婢?在淮南?”
很多人覺得秦王不久即會分開雒陽,不料,他不但毫無要走的跡象,反而傳出了□□要重新補葺的動靜,竟彷彿是要耐久留下。
公子到底不傻,我放下心來,卻持續問,“既如此,秦王現在怎返來了?莫非真如表公子所言,他料定聖上不敢動他?”
“我家公子知殿下愛好杜伯度書法,特令奴婢將此卷帶來,獻與殿下。”我說。
公子應一聲,說,“又如何?”
“孤雖鄙人,也曽聞雲氏之名。其祖乃先秦雜家雲衡,曾為一方大賈,後輩中多有奇謀之士,天文地理、史論今議無所不通,諸侯皆往求賢。後朝代更迭,前漢之時,武帝免除百家,雲氏漸無用武之地。直至莽亂,雲氏再為光武所用,多人封侯拜將,再度鼓起。然竇憲亂政,武陵侯雲晁因幫手竇憲被誅,雲氏多人連累下獄,自此沉寂。直到當朝,才又有人退隱,便是你那族叔雲宏。”秦王笑了笑,“可惜他與雲晁普通跟錯了人,乃至身亡。”
杜伯度是後漢齊相,草書之精美冠絕當世,至今無人能出其右。其真跡遺存至今已非常希少,公子保藏的幾幅,乃是破鈔重金得來。
“孤記得,你叫雲霓生,對麼?”他問。
我冇有開口,等著他說。
這宴席過後,桓府的仆婢們又為公子的婚事操心起來。
公子淡淡一笑。
惠風特地從淮陰侯府風塵仆仆而至,拉著我的手,目露凶光:“我聽聞那寧壽縣主最會花言巧語,她夜裡睡覺會打鼾,臀上另有一顆痣!”
“既是元初之意,卻之不恭。”他說罷,冇有細心再撫玩那捲軸,卻讓內官給我賜座上茶。
看他全無立即放我走的意義,我隻好依言坐下。
我歎口氣:“可府中凡事都聽公主的,公主如果歡樂,我等也冇法。”
他的目光似在追思:“當時,先帝病重,恰好雒陽傳播璿璣先生現身之事,孤心中利誘,便去見他,以期指導。費了好一番力量,終究得見。不料,他當時作了一句讖言,孤非常震驚憤怒,曾想與璿璣先心機論個究竟,可他全無異色,隻對孤說,若要保命,七年內不成回京。而後,他拂袖而去,再也未曾呈現。”
我說:“自是守門。”
秦王點頭:“可你那祖父,我無處刺探,知之甚少。”
公子是仆人,他要送甚麼自是由他。第二日,我挑了一卷杜伯度寫的賦,讓公子過了目,用錦盒收好,送到秦王的王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