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舊事(上)[第2頁/共4頁]
秦王點頭:“可你那祖父,我無處刺探,知之甚少。”
大長公主對寧壽縣主的愛好溢於言表,這是從所未有之事。桓府的親朋老友,舊識故交當中,也有很多出身、麵貌、品性俱佳的適齡閨秀,此中很多還很有雋譽,經常當選販子中津津樂道的甚麼雒陽四美京畿五秀之類,提起便教人羨慕。但大長公主向來未曾表示過對誰特彆感興趣,遑論議親。
我說:“奴婢不敢。”我忙道。
公子點頭:“見賢思齊,自當昂揚,何必跟隨。”
秦王雖長年不在雒陽,但王府一向都有,隻是門前冷僻。
不料,他竟是在府中。
“哦?”秦王從內官手中的錦盒裡取出那捲軸,放在案上,親身翻開。
看他全無立即放我走的意義,我隻好依言坐下。
“嗯?”秦王看了看我,語氣平和:“有甚不敢?”
數日以後,秦王呈現在了董貴嬪的兄長都安鄉侯董祿的雅集上。
我作懵懂之態,訝道:“殿下疇前見過奴婢?在淮南?”
秦王未否定,道:“你約莫也想問,孤為何探聽你?”
此事突如其來,不但讓很多本來果斷站在南陽公主一邊的人敏捷擺盪,還讓一眾對公子娶婦之事抱著不實在際胡想的年青小婢心碎一地。
我未躲避,亦一笑:“奴婢恰是此想,不知殿下如何得知?”
“孤記得,你叫雲霓生,對麼?”他問。
我:“……”
他的目光似在追思:“當時,先帝病重,恰好雒陽傳播璿璣先生現身之事,孤心中利誘,便去見他,以期指導。費了好一番力量,終究得見。不料,他當時作了一句讖言,孤非常震驚憤怒,曾想與璿璣先心機論個究竟,可他全無異色,隻對孤說,若要保命,七年內不成回京。而後,他拂袖而去,再也未曾呈現。”
“我家公子知殿下愛好杜伯度書法,特令奴婢將此卷帶來,獻與殿下。”我說。
我曉得口音是毫不成能。淮南邊言與雒陽是分歧,但我自幼跟從祖父,學會了說分歧口音的本領。在淮南,我能說隧道的淮南話;在雒陽,我能說出雒陽口音的雅言。不管身處那邊,我一貫切換自如,向來無人能辯白。
這是公子的好處。他固然在一些我視為知識的事情上漫不經心且懵懂無知,但不愧是個貴胄,對那些衣冠楚楚之下的活動看得非常通透。
我說:“我聽很多人說秦王會留在雒陽,如果如此,想來會像梁王、趙王普通委與官職。那日宴上,聖上與秦王甚是敦睦,想來那些傳言不過也是無稽之談。”
他看了看,暴露淺笑。
我說:“殿下也曉得,這些學問不過家中所傳。”
雒陽的各處王府,我跟著公子幾近都去過,相較之下,□□並不算太大。看得出來這府中一向有人打理,但主子未幾。天井中的花木已長得高大而混亂,迴廊的石階上還生了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