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傳書（上）[第1頁/共4頁]

“這便是另一件事，”裴煥道，“大王教我必親口奉告女君。”

我瞪著他，隻覺全然不敢信賴。

室中悄悄的，冇有人說話。

“大王交代過。”裴煥道，“此事如何措置，女君自有定奪。”

沈衝想了想，道：“如此說來，若我等未曾插手，天子未曾出麵安撫，伏波營和豫章王之間必有一場大戰。”

裴煥單獨待在一間艙房裡，彷彿專門在等著我。

說到這個，沈衝目光閃了閃，與公子對視一眼。

“太醫曾經看過。”裴煥道，“此疫不管症狀和時節，皆與六年前的雒陽大疫如出一轍。”

我訝然。

“哦？”我說，“將軍請講。”

“何事？”我問。

我愣了愣。

裴煥看了看我身邊的沈沖和公子。

冇想到，我還冇開口，他竟然先提了出來。

不過往下，秦王卻提及了遼東。他在信中，寫瞭然遼東當前情勢。如兵力布在那邊，應對何方，若內奸來犯，當如何抵抗，若要出兵中原，當如何集結，從那邊動手。他還提到，謝浚跟從他多年，遼東一應事件皆熟諳，如有不明之處，可問計於他。

再看公子和沈衝，二人的神采亦非常不測。特彆是公子，他看著裴煥，目光和我一樣迷惑不定。

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沈衝皺著眉頭，似在深思。

“這麼說，”過了好一會，我開口道，“秦王早已曉得。”

說罷，他在慎重一禮，伏拜下去，竟是給我叩首。

“而後，裴煥果然一起調劑車馬舟船，我等及五千兵馬經秦國和荊州，一起通暢無阻，渡江而下直抵揚州。昨日到達淮南，登上了伏波營樓船，直往揚州而來。”

沈衝道：“未曾。不過他說秦王讓他捎話，要親口奉告你。”

說實話，我恰是要籌算這麼乾。豫章王此番之以是能夠偷襲揚州，恰是鑽了這南北海軍統轄不一的空子。且海軍當中，各方乾係混亂，勢需求做一番整肅，而後重新練習。沈衝當上了揚州都督，揚州海軍由其統領，那麼海軍都督由黃遨來做則最是合適。

裴煥也不再糾結，看著我，道：“秦王說，揚州人事，可皆由聖上定奪。不過他發起，揚州海軍如陳王時南北拆分甚為不當，當整合為一，以黃先生為都督。”

我刹時明白過來。

我又道：“隻是此事麵上看，還是我等占了便宜，以秦王為人，必不會白給，不知他接下來又有何籌算？”

我按捺著心中的驚奇，問：“可知是哪種疫病？”

沈衝點頭。

我接過，翻開來取出內裡的信，隻見有十幾頁，筆跡非常眼熟，確是秦王手書。

公子先前雖有天子，但涼州瘠薄孱羸，須得與秦王依托，秦王天然未幾難堪。而現在，公子不但有天子，另有兵有糧。落在秦王眼裡，不猜忌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