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傳書（上）[第2頁/共4頁]

我不由地揉了揉額角。

沈衝皺著眉頭，似在深思。

室中悄悄的，冇有人說話。

我直覺他們另有事未曾奉告我，忙問：“那裴煥可曾流露？”

裴煥看著我，目光炯炯：“女君乃深知秦王，當今天下，可撥亂歸正者，無人可出其右。中原當下雖亂，可諸侯因顧忌遼東，尚不敢越界；其他諸侯諸州亦張望中原之勢，未敢輕動。一旦秦王不在，不但遼東，各州都將陷於水火。故不但遼東不成無秦王，天下亦不成無秦王，還望女君以百姓為念，我等皆感激不儘！”

公子冷著臉，冇說話。

我不由猜疑萬分，秦王這是讓鬼上了身麼？

我千算萬算, 算漏了沈衝是個忠臣，天子吃定了他這點, 便會死皮賴臉地跟過來。我應當也捎一封信給黃遨, 讓他將天子或者沈衝肆意一人藥暈, 待上路以後再放人。

裴煥看了看我身邊的沈沖和公子。

我瞪著他，隻覺全然不敢信賴。

“秦王既有這般本領，又何必廢這很多周章。”公子皺眉道，“他大可將豫章王的詭計流露給陸融，讓陸融直接脫手挫敗。陸融得他恩德，必也會酬謝與他。”

隻是如此一來，揚州海軍便會緊緊節製在我等手上，這必不是秦王樂見的。以是，我還須再想出一套說辭，讓秦王信賴此舉對他的大業無益無弊，不會橫加乾與。

我說：“將軍請講。”

裴煥單獨待在一間艙房裡，彷彿專門在等著我。

室中一陣溫馨。

一字一句，皆設身處地地為我著想，彷彿唯恐我想得不敷殷勤乃至不成氣候，的確讓我受寵若驚。

再看公子和沈衝，二人的神采亦非常不測。特彆是公子，他看著裴煥，目光和我一樣迷惑不定。

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裴煥也不再糾結，看著我，道：“秦王說，揚州人事，可皆由聖上定奪。不過他發起，揚州海軍如陳王時南北拆分甚為不當，當整合為一，以黃先生為都督。”

沈衝想了想，道：“如此說來，若我等未曾插手，天子未曾出麵安撫，伏波營和豫章王之間必有一場大戰。”

“秦王一貫正視細作標兵，他雖與元初締盟，但監督涼州的眼線定然很多，故而我等甫出涼州，裴煥就已經等待在了路上。至於揚州，”他說，“從本日之事可知，秦王恐怕也已經運營多年。如伏波營副都督鄭緹，麵上是陳王親信，實際上早已為秦王所用。聖上登船之前，鄭緹已結合陸融的人發難，將伏波營都督及一眾陳王翅膀清除收押。”

我看著他：“這是你的意義還是聖上的意義？”

許是見我愣怔，公子將信拿疇昔，與沈衝一道細看。

“秦王這是何意？”公子問，“遼東之事，何必奉告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