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處置（下）[第3頁/共4頁]

我看了看他，道：“秦王睡著了，你不若也去安息安息。”

“文天子時的京兆尹趙綰，當下安在？”秦王忽而問道。

“也未曾說甚麼，隻讓大王離你遠些。”馮旦道。

我瞭然，驀地想起昨日我去見董貴嬪時，她對我說的那些話。

我發明固然與我一樣愛看閒書，但口味還是頗不一樣。我愛看的，都是鬼怪故事無頭公案之類，一個一個，如節日觀燈普通，小而不累。秦王卻愛看這些洋洋灑灑的長篇，動輒旗號十萬神魔大戰，且那廟裡大家供奉者的神仙們，在他的這些書裡幾近全無好貨，明顯已經登仙，可丟棄塵凡煩惱，卻與我等沉湎七情六慾的凡人普通，算計這個算計阿誰。若那些為了登仙，每日幾十年如一日修道煉丹的方士們看了，也不曉得會作何感觸。

馮旦給我備下的配房公然溫馨，那些糕點，一看就是宮中的技術。想來他纔跟著秦王進宮，便去安排了一番。

“雲霓生，”他一邊翻著一邊說，“你來得恰好，孤有事與你商討。”

這時, 馮旦把書交到我的手上，笑笑：“霓生姊姊。”

秦霸道：“孤尚未決定。”

我說：“董貴嬪可要秦王留在宮中不走？”

我說：“如此，我勸殿下將計議想得長遠些。”

“可孤現在又病了。”他閉著眼睛，不緊不慢，“事關嚴峻，這但是你說的。”

馮旦點頭。

馮旦道：“那是天然，董貴嬪還抱著大王哭了一場。”

我隻得將書接過來, 翻了翻。

“貴嬪也真是。”他點頭，“那些事都疇昔了，另有甚好念念不忘。若無霓生姊姊，大王恐怕連病也無人能治……”

配角本是天庭中一名星君, 本清閒安閒, 雖每日須按部就班星鬥歸位, 但也可化出虛相來, 神遊九霄，閒逛人間，含混含混仙女，調戲調戲夫君，算得天庭中的繁華紈絝。不料有朝一日, 他被牽涉進了王母與天帝的明爭暗鬥當中, 肇事上身, 被削去仙籍, 貶謫下凡。這星君經曆災害, 本該永久在六道中循環, 卻因得機遇偶合開了天目，窺得那究極的天機，得了全知全能的本領，反打上了天庭去，發憤掃蕩寰宇統統罪過。

“大王說他會服膺貴嬪的教誨，接著便聊彆的事去了。”

我說：“殿下想為魯王對於明光道？”

“這些言語，你切不成在彆人麵前說。”我語重心長，“將來秦王會愈發強大，你是貳親信，更當更加謹慎纔是。”

我向不遠處的馮旦表示，把書放到一旁，而後，躡手躡腳地起成分開。

我走疇昔，道：“殿下何事？”

我去見秦王，發明他早已經起家，正在堂上與謝浚等人議事。

這妖怪是得了甚麼弊端。我心底腹誹, 原覺得彆離了一陣子，他便會忘了, 冇想到竟成了風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