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轉圜（上）[第2頁/共4頁]

“秦王有何要事？”我問，“這般焦急？”

鳳鳴樓外，馮旦引著我走到一輛馬車前，道：“姊姊，上車去吧。”

“元初從不與誌分歧道分歧之報酬伍，公子是曉得的。”

桓瓖淡笑：“也好。我母親也想見你，本日她還說要在府中設席，邀雒陽的昔日故交賞花，到時邀你，還望你莫推卻。”

“你方纔去見了桓瓖？”他說。

“公子，”我說，“你我且不提元初，且論一事。高祖滅楚建國已有二十年，天下仍凋敝動亂，當下更是墮入了大亂。未知以公子看來，本源為何？”

正沉默之時，門上忽而傳來悄悄的叩擊聲，桓瓖冇好氣道：“出去。”

我說：“大長公主是秦王的姊姊, 公子伯父是靖國公, 桓氏還是阿誰桓氏, 名聲職位都在, 怎會無好處？”

桓瓖躊躇了一下，半晌，道：“自是先帝識人不清，故……”他說著，有些不耐煩，“雲霓生，你想說何事？”

“雲霓生，”他說，“你當曉得，人間之事，皆有棄取，從無分身其美。”

我說：“就算桓氏鬥敗了秦王又如何？你方纔口口聲聲說桓氏不謀皇位，乃是大大的忠臣。須知就算臣子權勢滔天，上麵也有天子。疇前那些勢頭極盛的權臣，如袁氏、荀氏，能夠善終的？ ”

我點頭，又道：“不知這袁氏、荀氏、龐氏另有那些反叛的諸侯，又為何得以作怪擾亂天下？”

我應一聲。

說罷，他將一封信遞給我。

“多了。袁氏、荀氏、龐氏，另有那些反叛的諸侯。”

我說：“如此說來，我也可似上回元初信賴公子一樣，與公子暢所欲言，不必忌諱公子告發？”

我看著他：“你安曉得到此處找我？”

桓瓖道：“元初是桓氏的人, 罵他不就是罵桓氏本身？就算桓氏真這麼做, 趙王濟北王等人莫非會信？元初在揚州鬨出那番動靜，便已經將桓氏綁到了一條繩上, 桓氏不肯也要願。”

這是我和公子、沈衝商討決定的事。雒陽不管有冇有天子在，它都把握在秦王的手裡，天子過來，便成了真正的傀儡，全憑秦王挾持措置。這對秦王自是有好處，對天子而言卻有弊有利。

心驀地撞了一下，我有些不信賴本身的眼睛，再看一遍。

“公子，”我說，“本日你來見我，是府上的意義？”

秦王點頭。

冇錯，那上麵的確寫著他要過來，與我一樣，在揚州乘海船解纜，同業的另有豫章王。

我看看他，心中雖迷惑，還是點了點頭。

桓瓖道：“秦王若得了天下，必不會給桓氏好處。”

我接過，拆開，敏捷看了一遍，不由地驚詫。

我說：“府上相邀，斷不敢辭。”

說實話，桓瓖這番話，教我對他有些刮目相看。常言蛇打七寸，桓瓖明顯拿捏到了我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