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和談（下）[第1頁/共4頁]

這處宮室修建地頗是高雅，花樹修竹到處裝點，轉過幾道迴廊，我就看到了秦王坐在水榭裡的身影。

“他與那邊暗自通訊時便發覺了。”曹叔道，“攻占下邳國以後，蔣亢便已與大長公主的人搭上了線，老張的暗線都看在眼裡。”

我也與他酬酢兩句，問：“秦王在麼？”

我怒從心起：“就不怕我被人殺了？”

曹叔應一聲，從榻上坐起。

我忙道：“可你昨日說，這病無礙，假裝病重是為了拖住蔣亢。”

我再也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對勁麼？”他問。

“若元初真的背叛了呢？”

“明光道之事，曹先生都與你說了？”他拿起茶杯，輕吹一口氣，問道。

秦王又與薛尚叮嚀了兩句東平國兵馬安設之事，讓他退下。

我看著他，心中不由長歎一口氣。

“雲霓生，”他似深吸了一口氣，終究瞪起眼睛，道，“你還要臉麼？”

我看著他，少頃，道：“我已無恙，多謝將軍。”

“如此說來，殿下是非常看重我了。”我輕聲道。

“自是像疇前普通，”曹叔道，“天下之大，去那邊不成？”

“自是與你有關。”秦霸道，“孤開初派去與明光道和談的人是你。”

“得知此事以後不久，我與阿麟逃過了蔣亢的騙局，將計就計，把印鑒等物送到了蔣亢手中，以避其一心。”曹叔道，“厥後之事，你約莫都曉得了。”

“皇天在上，後土為證，司馬胤視雲霓生如同手足，以為義妹，封淮南公主，食邑萬戶，六合共鑒，如有懺悔，天打雷劈。”我背誦結束，理直氣壯道，“殿下，這帛書上有殿下落款及指模，還請殿下兌現。”

曹叔道：“我當年確是這麼想，可你看阿麟，可像個天子？”

“孤說過，用人不疑疑人不消。”秦王不緊不慢道，“雲霓生，孤曾問過你，你是否仍覺得元初會為了你與父母作對，你說是。現在看來，你頗是心口不一。”

我問：“你如何發覺了蔣亢與諸侯勾搭？”

我看著他，心頭一動，正待說話，忽而聽得腳步聲和談笑聲傳來，望去，卻見是曹麟和伏姬。

我深吸口氣，在榻前站起來。

秦霸道：“薛將軍，這位雲女史，將軍當是熟諳。”

“甚好。”我說，“隻不知明光道中另有很多官吏和將官，若教他們也解甲歸田，他們一定情願。”

他先提起此事，倒是恰好。

也就是在當時候，曹叔有了退意。開端動手佈局後路，與秦王和談便是最上之策。厥後明光道攻占魯國、濟北國和東平國，一來是為了減緩明光道財務之危，二來則是為了在與秦王和談時能有更多的籌馬。但也是在當時，曹叔因為身材不適，將領兵之事交給了蔣亢，而蔣亢的野心也更加透暴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