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和談（下）[第2頁/共4頁]

“甚好。”我說，“隻不知明光道中另有很多官吏和將官，若教他們也解甲歸田，他們一定情願。”

“大長公主既然要用你來拿捏元初，事成之前定然不會殺你。”秦霸道，“在你喪命之前，孤自會將你救下。”

少頃，馮旦端著茶上來。秦王將荷葉包收了，放在一旁。

他說著，暴露苦笑，目光深遠：“當時，雲先生就已經警告我，人各有命，不成強求。當下經曆過很多，我也終是明白，阿麟本與我那誌向無關，若要他來承擔，對他乃是不公。”

我再也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我說：“這是殿下與明光道的買賣，與我何乾？”

我瞭然。曹叔和我一樣，秉承了祖父的教誨。凡成大事，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偷聽反間之法層出不窮，蔣亢這方麵自不是敵手。

我走疇昔，在他劈麵的榻上坐下來。

我說：“不敢。隻想問問殿下，蔣亢與大長公主勾搭之事，殿下可曉得？”

“恰是。”我說。

我望著曹叔, 悲從心來，喉嚨頓時被湧起的酸澀卡住, 眼淚簌簌湧了出來。

我說：“我被蔣亢偷襲以後，一心擔憂雒陽無所籌辦，乃至倉猝應對。大王若將這計議奉告我，何至於教我這般狼狽。”

曹叔神采安靜，道：“我本身的身材, 我本身曉得，那扁鵲亦是這般相告。”

心頭彷彿遭到重重一擊, 我望著曹叔，怔忡不已。

“相互相互罷了。”我眨眨眼，“皇兄。”

“雲霓生，”他似深吸了一口氣，終究瞪起眼睛，道，“你還要臉麼？”

“臣拜見殿下。”他向秦王一禮。

我點頭：“殿下公然神機奇謀。我分開雒陽之前，曾向殿下供應諸侯調兵的隱患，殿下口口聲聲說不敷為慮，本來已是佈局千裡。”

我說：“甚巧了？”

自天下大變，局勢風起雲湧，明光道雖趁機擴大了很多地盤，但本身的危急也越來越重。上百萬的教眾穿衣吃糧，皆為大事。曹叔每日勞累，不料本身的病情愈發嚴峻，終究病倒。

我問：“你如何發覺了蔣亢與諸侯勾搭？”

我冇說話。

我看著他，少頃，道：“我已無恙，多謝將軍。”

這處宮室修建地頗是高雅，花樹修竹到處裝點，轉過幾道迴廊，我就看到了秦王坐在水榭裡的身影。

“媾和以後，明光道兵馬皆解甲歸田。”曹叔道，“秦王承諾，明光道疇昔所作所為既往不咎；所占田土，亦仍分與各地教眾。”

秦霸道：“此事不敷慮。據孤所知，曹先生唯纔是舉，良將能吏頗多。當下朝中亦是用人之際，這些人，孤自當留任。”

曹叔這病，在客歲便已經有了苗頭。不過他並不在乎，與這病比起來，他更操心明光道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