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紙鳶[第1頁/共3頁]

公子聽得動靜，轉過身來，手裡竟抱著一隻白鶴。

我點頭。

我說：“我既是太子妃衛氏親生，那麼衛氏那兒子又從何而來？曹麟的出身，曹叔和黃先生都曉得，殿下一問便知。”

我有些不大信賴：“你？”

“你既是孤義妹, 便與大長公主平輩，元初須認你做姑姑，你如何與他結婚？”

“霓生。”公子想了想，道，“我們可將它收養。”

我說：“我與元月朔貫不計算這很多，殿下如果感覺不當，便認我做女兒吧, 恰好殿下仍無子嗣，我今後生下後代, 定然教他們叫你一聲外祖父。”

見他微微變色，我馬上道：“殿下莫慌，這毒即便發作也不甚要緊，不過會得些早泄不舉，半身不遂，中年聰慧之類的小弊端，於性命無礙。”

“如何？”我問。

我淺笑：“先前殿下與明光道還未媾和，自是為了防著殿下抹不開表親情麵，把江山都送給了明光道。”

公子又看向阿白，目光獵奇：“這就是你祖父那隻白鶴的後代？”

“上回我見到時，董貴嬪說那是她死去的二兄，名董紳。”我說，“董紳曾是我外祖父衛倫門客，董貴嬪謹慎於此，故不敢寫明。董紳一支先人斷絕，也向來令她耿耿於懷。她恐怕尚不曉得，曹麟恰是董紳之子，也是她的親侄兒。”

“也許。”我說。

天空中，熾烈的朝霞越來越紅，城牆上有人奔馳著叫喚著，天空中飄著兩隻紙鳶。

秦王忽而笑了起來。

甚麼彆人，淨扯些遁辭，這清楚是與我抬杠。

阿白彷彿不大認得我，見我靠近，叫了兩聲，彷彿想撲騰翅膀。

“當然信。”我說，“殿下當下大權在握，金口玉言，自可隨心所欲。不過有一事，殿下須得想清楚。殿下前番抱病時，服了很多藥。”

晚風劈麵吹來，帶著芬芳的花香。

我一怔，少頃，忍俊不由。

一輪落日掛在天涯，紅彤彤的，將雲彩染得金黃透紅，將行宮中的花木樓台映得光輝醉人。

“恰是。”我說，“這些年它一向跟著曹叔，我思唸了好久。”

秦王的嘴角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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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藥中有有一味，甚是不平常，用的是蠱引，名曰一線牽。此藥一旦服下便不成解，殿下若做下背信棄義之事，便會毒發。”

“是曹叔給你的？”我問。

“此事，你早已曉得？”秦霸道。

秦王一愣。

秦王看著我, 氣極而笑。

我說：“我方纔見殿下與曹叔相談甚歡, 莫非便要翻臉不認人？”

公子道：“談過了。”

“你這等下九流的威脅，不過騙騙毛賊罷了。”他說，“真覺得孤會信？”

“何意？”他問。

“要去那邊？”

“恰是。”公子道，“我傳聞你去見了曹先生，便去尋你，見到這白鶴。曹先生說你定然也想見它，我便將它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