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偏殿（下）[第1頁/共4頁]

我愣了愣。

公子一臉理所當然：“你方纔睡時，我陪了你好久，現在自當要輪到你。”

公子看著我，彷彿對我的模樣甚為對勁，麵上的笑容滑頭，卻對我咳個不斷的模樣暴露些嫌棄之色，從袖中拿出一塊錦帕，遞給我。

“公子, 我那風寒早好了。”我說著，儘力地疏忽他手心溫熱的觸感。

公子看著我，亦笑，卻反問：“我說得不對？”

公子道：“便是睡？”

我曉得他大抵又在這事上嗅到了跟我有關的味道，隻得作無辜狀，催促道：“公子，這聽上去乾係嚴峻，公子還是快快疇昔纔是。”

公子暴露對勁之色，目光熠熠。

我曉得他的意義。

我怔住。

“兵馬已經進了宮城。”內侍道，“現在宮城各門戍衛，已歸豫章王掌控。”

我和公子皆是一愣，回過神來。

不過我的確隻是打了個噴嚏, 公子探了半晌，似感覺無礙，收回擊來。卻又將我放在榻尾上的外袍取過來, 放在我身上。

“公子睡了多久？”我問他。

我與公子對視一眼，正待開口，內裡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

我點頭，見公子不再躺著，上前將那書拿開：“趁現在無事，公子還是躺下再睡多些。”

“慎思宮。”這時，我說。

“醒了？”他從榻上坐起來, 聲音帶著些惺忪的降落。

“公子為何要我陪？”我問。

“宮正說，你要在這偏殿中作法，這些軟榻暖褥都是法器。”公子看著我，似笑非笑，“還不準人打攪。”

公子道：“我與逸之說過此事，他願借我。散騎省的俸祿不差，過得不久我便可還上。”

我這一覺睡得不短，看滴漏, 竟已經將近子時。

我麵不改色，又問：“外頭可有動靜？”

梁王的確冇有久等。

右衛將軍許秀隨即帶頭照應，而梁王的三個兒子早已以高官厚祿為承諾，皋牢了北軍中的多量將官，這些人亦跟著許秀鼓譟，未幾，世人皆順服於梁王。

“皇後如何了？”公子緊問。

公子冇說話，但還是邁步跟從那內侍往殿前去。

“梁王太快到手，則定然要來太極宮。”公子明白過來，隨即道，“聖上還未全然病癒，讓他去對於皇後，兩相對峙，對我等無益。”

“對峙之勢？”桓瓖一笑，道，“這般說來，難道要我等來帶路，教梁王清算皇後？”

我忙將那錦帕捂著嘴，咳了好一會，眼淚都出來了才止住。

我問：“可公子何來財帛？公主和主公必是不肯，若不讓公子動府庫，如何是好？”

“而後呢？”他又問。

我心中不由讚歎，好個皇後，竟能算到這一步，倒是有先見之明。

心中倏而“砰砰”地跳了起來。

我應一聲，正要起來, 公子道：“方纔但是你打了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