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中秋[第1頁/共3頁]

來人皺起了眉頭：“你為甚麼還不明白，你們就是一把刀，有人在攛掇你們去送命，好替他們保住繁華繁華！”

精乾男人再次仰躺到椅子上，抬開端直視著房梁上的蛛網，喃喃自語道：“有你這番話，便不枉我等你這一起。”

他彷彿下定了某種決計，猛的提起酒罈灌下一大口，狠聲道：“把你的人交給我，你家的人，我去救！”

他沉默了半晌，一聲不吭的抬起手，漸漸揭開兩壇酒的泥封。

精乾男人抓起酒罈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熱淚飛濺的輕聲道：“是彆熟諳你了，這滋味兒，太煎熬、太煎熬了……”

精乾男人看了一眼窗外便自顧自的提起酒壺抬頭灌下一大口，眉宇之間毫無異色。

精乾男人笑道：“我還能信你嗎？”

來人嗤笑了一聲，縱身跳出窗戶：“死誰怕啊，我隻怕，冇了你這個朋友……”

精乾男人似哭似笑的嘶聲道：“我也想走，可我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殺我滿門啊！”

一道明朗、平和的聲音俄然從窗外的黑暗中響起。

頓了頓，他看向桌麵上的兩壇酒，漫不經心的輕聲問道：“這是送行酒嗎？”

“不是。”

精乾男人看了看麵前的酒罈，再看了看劈麵那張熟諳而陌生的麵龐，大力的點頭：“不敢，不敢啊！”

精乾男人耷拉著眼皮，有氣有力的回道：“是啊，都等你了一起了，還覺得你不來了……”

來人默不出聲的將兩壇酒擱到飯桌上，一言不發。

來人也笑道：“我能如何辦呢？”

開封府、誅仙鎮，一處僻靜的堆棧二樓，一名披頭披髮、髯毛蓬亂，麵龐滄桑得幾近難以辯白年紀的精乾男人，拎著酒壺倚窗對月長歎。

他放下酒罈，雙眼通紅、麵龐扭曲的歇斯底裡大笑道：“我能如何辦？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最好的朋友，殺我百口啊！”

來人也不介懷，抬頭一口飲儘壇中酒，醉醺醺的站起家來：“不過這輩子，我們就彆再見了……”

來人再度提起酒罈灌下一大口，哈著酒氣說道：“我從未想過要弄你們謝家滿門，我一向都在給你們家機遇，可惜，誰都不肯要、誰都要一條道走到黑……能夠都覺著，大不了一死吧！”

沈伐直視著他：“你能夠不信……大不了，到了地府之下，我再給你賠罪！”

“鬆亭關一戰陣亡的五萬將士骸骨未寒，他們的決死戰嚎，還整宿整宿的在我耳邊迴盪……”

精乾男人懶懶的揮手：“不見便不見，但你千萬記得你說過的話，少一個，我此生都與你不死不休！”

笑聲破裂、話音沙啞，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