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中秋[第2頁/共3頁]

精乾男人看了一眼窗外便自顧自的提起酒壺抬頭灌下一大口，眉宇之間毫無異色。

他將一罈酒推到精乾男人麵前，用很低劣的激將語氣說道：“我說這是送行酒，你敢喝嗎？”

他彷彿下定了某種決計，猛的提起酒罈灌下一大口，狠聲道：“把你的人交給我，你家的人，我去救！”

“倘若你謝家乾的，隻是些賣官鬻爵、私運銷贓的破事，我辦你們謝家，那是我沈伐薄情寡義、六親不認！”

暗處，無數根手指嚴峻的搭在了勁弩的扳機上。

他提起酒罈，當真的對精乾男人說道：“我沈伐此生能與你謝玉為友，三生有幸！”

好一會兒，精乾男人才終究笑道：“沈老二啊沈老二，你還是如許柔懦寡斷、心慈手軟，再不改，你會死的很慘的！”

來人也笑：“既然你都曉得，那你來教教我，我除了把我最好的朋友滿門奉上法場，我還能做甚麼？”

精乾男人抬頭癱在椅子上：“從我將奮武營的弟兄們帶出遼東時，我就曉得，我們是一把刀，有人但願我們能回上京，殺他個天翻地覆……可我又能如何辦呢？”

他也不管老友樂不樂意，提起酒罈就與他身前的酒罈碰了一下，抬頭灌下一口，哈著酒氣說道：“私通過仇寇的、主事的、為官為將的，你就彆妄圖了，女眷、孩童，我極力幫她們尋一條活路，不會太好，隻能包管她們能活！”

來人再度提起酒罈灌下一大口，哈著酒氣說道：“我從未想過要弄你們謝家滿門，我一向都在給你們家機遇，可惜，誰都不肯要、誰都要一條道走到黑……能夠都覺著，大不了一死吧！”

精乾男人笑得滿臉都是水，也不曉得是酒還是淚：“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都到了那份兒上了，死一半和死百口另有辨彆嗎？當然要豁出命去搏一搏，博贏了不就冇事兒了？”

來人舉起酒罈向他表示：“若另有下輩子，彆熟諳我了！”

來人默不出聲的將兩壇酒擱到飯桌上，一言不發。

精乾男人抓起酒罈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熱淚飛濺的輕聲道：“是彆熟諳你了，這滋味兒，太煎熬、太煎熬了……”

“說得好！”

來人嗤笑了一聲，縱身跳出窗戶：“死誰怕啊，我隻怕，冇了你這個朋友……”

這個笑容，在他肮臟的臉上，分外潔淨。

精乾男人懶懶的揮手：“不見便不見，但你千萬記得你說過的話，少一個，我此生都與你不死不休！”

精乾男人看了看麵前的酒罈，再看了看劈麵那張熟諳而陌生的麵龐，大力的點頭：“不敢，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