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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公子？您肯定要這麼做？”程奇握動手中的信箋，謹慎翼翼地睃了陳譽一眼。

方耿緊皺著眉頭，有力地鬆開了拽在手裡的方霏衣袖，或許，前幾天他不該攔著四皇子殺了陳譽纔是對的。

東方纔剛暴露魚肚白，自睡夢中驚醒的宋大奶奶看動手上的字條，渾身直冒盜汗，想了想，當即便喚人出去換衣，帶著本身靠近的丫環婆子出了桐華院，直直朝著方霏的綠玉軒趕去。

前院的靈堂中燈火透明，誦經的和尚和賣力守靈的趙家人均在前院，白日跪靈的人則回了後院去歇息，宋大奶奶和陸思琪婆媳兩忙活了一整天，早早的便睡下了，全部後院萬籟俱靜，除了夏蟲呱噪的聲音外，再無半點動靜。

那一日，在方山腳下的密林中，陳譽在半昏半醒間，模糊聽到了方耿和四皇子的對話，而方霏落在床上的那柄匕首，更是四皇子母親的遺物，四皇子對它珍之愛之，從未離過身，現在卻送給了方霏，這背後的隱情，可想而知。

來到上遊的渡口，子時已過，岸邊靜悄悄的，隻要河水嘩嘩聲。

轎簾被人翻開，妝容精美的宋大奶奶貓著腰，文雅地從轎中出來，帶著趙家的人踏上橫臥在水上的甬道，長長的步隊朝著草亭中進發。(未完待續

“至公子，趙家的人很快便會過來。”淩晨，蘆葉上積滿了露水，一起分枝拂葉過來，程奇渾身高低的衣裳濕了個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冷的砭骨，卻不見他顫抖一下。

方霏是擅自跑出來的，又是在渡口，除了是與人私奔，找不到更好的解釋，再加上宋大奶奶手裡的那張字條，此番方霏在災害逃，現在趙家的人還未到來，去告訴她分開也為時不晚。

“太夫人在那裡？”宋大奶奶從不是個肮臟的人，即便是倉猝趕過來的，麵上也化了精美的妝容，兩道長眉溜直，很有要‘揚眉吐氣’的意義。

“可大女人，咱輸不起！”方耿緊緊拽住她“我們再想想彆的體例，日子還長，今後定會有恰那機會的，犯不焦急在這一時。”

方霏回過身，悄悄地歎了口氣，一字一字，清楚而必定地說道：“耿叔，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我分開趙家獨一的體例。”

贏返來的，是〖自〗由，但輸掉的，倒是性命，這一點，方霏又何嘗不曉得？

“曉得了。”晨霧中，陳譽負手而立，站在被蘆葦覆擋住的高高山丘上，像是傲視天下的王者普通，俯視著全部渡口。

“大奶奶，要不要去大少奶奶那邊說上一聲兒？”宋大奶奶身邊的婆子提示道，好歹陸思琪現在是趙家的當家人，這麼大的事兒，不讓她曉得說不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