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家鄉[第1頁/共3頁]

沉吟很久，王宵獵道：“本日韓統製帶兵分開，明顯感覺開封府待著冇意義了。在我看來，應當過不了多少日子，城中的人就要各尋前程了。我們能到那裡去？想來想去，還是回籍得好。隻是我們分開時候不短，也不曉得故鄉如何。還是要先派人回籍看看，適分歧適歸去。”

王忠道：“唉，實在是苦了大姐。等小舍人返來就好了。現在數百兵馬，也為一地之雄。”

王忠歎了口氣：“之前官人在的時候，還常常派人歸去。金兵來了，汝州遭了兵禍，我們家也冇法倖免。再派人去，隻剩下斷壁殘垣，家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王青秀點了點頭。又問：“阿爹和大郎呢？他們如何冇有跟你一起返來？”

說了幾句，王青秀道：“你們遠道而來，如何讓你們在這裡站著？你看，我也是胡塗了。快快進門裡去，飲一碗茶，消一消暑氣。”

進了門。王忠道：“大姐拿著這些穀穗做甚麼？”

王忠連連點頭。隻要家人安然就好。等王宵獵返來，統統都會好起來的。

感慨很久，王忠才拽開腳步，帶著兩個士卒向莊子行去。

直到了下午，三人走得滿頭大汗，才瞥見自家村落。

家中隻剩下姐姐。前幾年祖父歸天，因在喪期，也冇許配人家。王汝代出兵的時候，把家中統統都交給了姐姐，現在也不曉得如何樣了。

送走韓世忠，王宵獵叫來王忠。道：“阿叔，我們在外流落已有些日子。不知故鄉如何？”

走到村中心，就見到一處大宅子。大門早已破壞，院中長滿雜草，看起來不知荒廢多久。唯有牆外一棵梧桐樹，花開得正盛，一片暗香。

王忠道：“這些事情，我也說不清楚。小舍人如此安排，必有事理。”

王忠點頭。這類事情，在這個期間實屬平常。金軍南來，不知多少人家妻離子散，一家人再不得團聚。王汝代中了進士後，王家是本地大族，如何能夠逃得過兵火。

王忠帶了兩個士卒，扮作販子，告彆王宵獵，一起向汝州行去。過了穎昌府，再經郟縣，一起沿著北汝河西行。這是一條要道，之前的繁華之地。客歲遭了兵災，此時冷落很多。

這類鄉間處所，能夠傳聞鞏縣有一場勝利已是可貴，人名隻怕就說不清楚了。金兵來了，王青秀與一些鄉親躲到山裡。兵災過後，家早已殘破，這幾個月不知吃了多少苦。見多了各種百般的人間慘事，傳聞了父親死訊，還能夠勉強保持平靜。

王青秀怔了一會。道：“帶兵兵戈，哪有不死人？——本來阿爹已經走了——”

王宵獵聽了，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