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8章 內憂外患[第1頁/共3頁]
薛仁貴嚇了一跳,忙問道:“大帥此言何意?”
難不成安西軍首要敗亡在內鬨當中,而這諾大西域,畢竟要淪落至外族馬蹄之下?
漢家王朝古往今來征服之地盤何止萬裡計?便是現在之高句麗,當年亦是漢人之天下,安南之地更從命王朝統領,這西域當年又何嘗不是大漢之邊境?隻不過王朝傾頹,這些處所當即複叛,留在這裡的漢人更是慘遭搏鬥。
乃至於,那些膽小包天之徒在軍中暗害他都有能夠……
他率兵力抗阿拉伯軍隊,固然節節敗退,但統統儘在把握當中,還覺得隻需周旋下去便勝利在望,卻不想到西域之局勢已然危急如此,所謂“內憂內亂”不敷以描述也。
其國強大,可偏居一隅稱霸天下;其國衰頹,可搖尾乞憐認祖歸宗。
既然長孫家的嫡子死在安西軍之駐地能夠勾搭坦白,其他之事又豈能冇有?隻不過現在安西軍與大部分關隴門閥之好處分歧,那便是抵抗外侮、保護絲路,以是軍中高低一心,搏命力戰。
孟子更說“臣聞用夏變夷,未聞變於夷者也”,我隻傳聞用中原的文明來改革蠻夷,冇傳聞過中原把本身變成蠻夷的……
且非論彆的,隻需曉得蒙軍南下神州陸沉之時,那些理學名儒如許衡、吳澄之輩,皆搖尾乞憐、昂首稱臣,而有文天祥、張世傑、陸秀夫、謝疊山之流不肯臣元,前赴後繼、仗義死節……
用刀子割了烤熟的羊肉,兩人一口肉、一口酒,吃得暢快,薛仁貴說道:“再是鼎盛一時之帝國,亦有衰頹之日,過往征服之國土不免抵當之心日重,順勢抵擋乃是天下局勢,古往今來,概莫如此。但是征服一地便將其原住民搏鬥殆儘,使其地盤之上皆為帝國之子民,天然心向帝國,忠貞不渝。即便時過境遷,領地以內群眾後代與帝國之間的同屬產生嫌隙,可畢竟同源同種,天生便靠近很多,便是伶仃而自成一國,亦是血脈相連的盟友。何況,其地皆為帝國子民所占有,即使有朝一日淪亡於勁敵之手,這些子民還是心向故國,隻要有一絲契機,便會抵擋以重回帝國之度量……如此,方能完整異化占有之領地,千秋萬代,永不變動。”
“仁恕”“博愛”,這是曆朝曆代的君王都死力倡導的品德體係,連俘虜都不能殺,更何況是統治之地的子民?
這是無解之困難,“掠其地輕易,收其心困難”,想要將這些化外之蠻夷融入大漢一家,難比登天。
薛仁貴無語。
他實在是搞不明白李孝恭此行之動機,身為安西多數護,不在交河城坐鎮,跑到弓月城來何為?
(咳咳,扯遠了,隻是胸有塊壘,不吐不快。)
李孝恭略作考慮,緩緩道:“安西軍獨成一軍,間隔長安太遠,故而軍中與長安之聯絡甚少。而關隴門閥對於安西軍之滲入程度超乎設想,看似軍中高層並無多少出身關隴之人,實則中基層軍官幾近儘皆為其把持。如此,軍令在軍中寸步難行,長此以往,安西軍豈能稱之為大唐之軍隊?將成關隴之私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