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8章 悔恨難當[第1頁/共3頁]

即便如此，私底下這些將領也或許正運營著將他一舉顛覆、取而代之……

數十萬雄師叢集潼關，最大的困難便是平常糧秣菜蔬的耗損，這幾近抽乾了潼關表裡十餘州縣，糧食還好一些，菜蔬的耗損當真是跟不上，即便是李積如許的一軍之統帥，想要吃一口肉、吃一口菜，也很不輕易。

言語之間，無儘唏噓。

他現在每一步都在向著滅亡邁進，所犯下之滔天大罪充足闔家抄斬、禍延三族。正如李積所言那般，普天之下唯有他能夠挽救褚氏一族，有才氣幫忙褚家持續一條血脈，不至於血裔斷絕、斷子絕孫……

若非提早彈壓了丘孝忠等一乾關隴出身的將領，殺雞儆猴，隻怕現在早有人跟他這個臨時統帥對著乾了。

李積心頭一凜，放下筷子，衝褚遂良點點頭，起家，清算一番衣冠，這才快步來到門口。

數十萬雄師統禦在手，每日裡都要麵對那些個驕兵悍將的指責詰問，不時候刻要擔憂會否有人在私底下串連宦途架空他這個統帥，乃至鬨起兵變、導致數十萬雄師全數崩潰。

心中懊悔難當，如非當初長孫無忌對他威脅利誘，他又何至於做出那般大逆不道之決定，乃至於犯下彌天大錯？如若長孫無忌現在呈現在他的麵前，他恨不能撲上去一口咬住對方的咽喉，啖其肉、飲其血，將其生生咬死，亦難消心頭之恨！

兵變結束，亂局停止，他的折磨煎熬也就算是到頭了，到時候是生是死，悉聽尊便……

褚遂良嚇了一跳，擺佈張望一下，身材微微前傾，看著李積道：“你瘋了不成？想要對他們脫手？”

正如他本身所言，對於李積之品性，他自認多有體味，毫不信賴李積是那等權力熏心，宦途廢黜太子另立儲君以達到所謂的大權獨攬之目標，李積底子不是那樣的人。

那傢夥到底想要乾甚麼？

心中懊悔叢生、百味雜陳，鮮美的羊肉也不香了……

撤除李積等寥寥數人以外，冇人曉得他此番隨軍東征已經返回長安的路途當中，蒙受著如何的心機折磨，很多時候這強大的壓力乃至壓得他喘不過氣，不止一次生出一了百了的絕望之念。

不然這仗還如何打？

而現在在潼關，李積正與諸遂良坐在衙署以內，桌上一個銅火鍋燒得正旺，切得薄薄的羊肉用筷子夾著在滾燙的湯水中涮幾下，蘸上醬汁放入口中，聽著窗外風急雨驟，非常舒暢。

李積見他如此，搖點頭，卻也不再多說。

當然，內心對於李積的抱怨是少不了的。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但是本身遲遲冇法賜與麾下將領一個公道的解釋，這些將領就不免疑神疑鬼，心中各種猜想橫生，為了本身出息也好，為了背後門閥好處也罷，乃至為了帝國正朔傳承、江山安定，誰也說不好他們到底會否做出孤注一擲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