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8章 悔恨難當[第2頁/共3頁]

正如他本身所言，對於李積之品性，他自認多有體味，毫不信賴李積是那等權力熏心，宦途廢黜太子另立儲君以達到所謂的大權獨攬之目標，李積底子不是那樣的人。

褚遂良嚇了一跳，擺佈張望一下，身材微微前傾，看著李積道：“你瘋了不成？想要對他們脫手？”

不然這仗還如何打？

但是即便長孫家完整覆亡，長孫無忌自食其果、絕於天下，又於事何補呢？他當初被長孫無忌逼著做下毒害陛下之事，大錯已然鑄成，再無改過之機遇。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李積冷眼看他神采，又欣喜一句：“信賴我，你固然鑄下大錯，卻並非無可寬恕，隻要我果斷的支撐你，並不至於非死不成。”

他即將卸下去的擔子更大、更沉……

早知本日，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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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東宮六率的將領，太子殿下的親信，在這太極宮內浴血奮戰，誓要以死保護帝國正朔，成果本身的父親卻統禦數十萬雄師陳兵潼關，坐視長安城叛軍殘虐、東宮六率苦苦支撐……

老寺人肅立門口，寂靜無言，隻一雙眼白過量的眼睛向李積幽幽望來，那眼神冷冽幽深，見不到一絲活力……

心中懊悔叢生、百味雜陳，鮮美的羊肉也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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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每一步都在向著滅亡邁進，所犯下之滔天大罪充足闔家抄斬、禍延三族。正如李積所言那般，普天之下唯有他能夠挽救褚氏一族，有才氣幫忙褚家持續一條血脈，不至於血裔斷絕、斷子絕孫……

褚遂良道：“整日裡都立足營房以內，見不到人。”

鬼曉得李積那廝打著甚麼主張，但現在他必須將這些將領安撫下來，讓他們信賴統統的捐軀都是值得的。

那傢夥到底想要乾甚麼？

痛苦、懊悔啃噬著他的心，淚水自指縫間流淌。

李積低著頭涮肉，無法道：“表示也冇用，僅剩下的一罈子好酒都被那兩個殺纔給禍禍了，吾還能給你變出來一罈子不成？這陰天下雨的能有一口肉吃就不錯了。”

將青菜夾起正欲放入口中，俄然一轉頭，便見到一個衣冠整齊、鬚髮皆白的老寺人站在門口，親兵躬身立於兩側，不但不敢禁止，連問一句都不敢……

言語之間，無儘唏噓。

李積見他如此，搖點頭，卻也不再多說。

以是麵對李積的要求，他不能回絕，也不敢回絕。

若非提早彈壓了丘孝忠等一乾關隴出身的將領，殺雞儆猴，隻怕現在早有人跟他這個臨時統帥對著乾了。

李積持續涮肉，一口一口，一時無言。

即便如此，私底下這些將領也或許正運營著將他一舉顛覆、取而代之……

褚遂良將目光從門口收回，瞅著桌案上的燭火發楞，雙目彷彿冇有焦距，直至被燭火照得麵宿世花，這才收回目光，抬手在本身深陷下去的臉頰用力兒的揉了揉，然後捂著臉，收回一聲喟然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