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人情與利益[第1頁/共3頁]
陸正夫已經走投無路,蕭瑀就是他最後的依托,死活跪在地席上不起來,大聲道:“國公爺,不幸不幸吾陸氏滿門吧!昔日蕭氏與陸氏同氣連枝,共同把持江南,吾陸氏幫手後主孝靖天子,兢兢業業死而後己,武德四年隋軍攻破安康,陸氏後輩前赴後繼捨生忘死共赴國難,莫非國公都忘了麼?現現在,老朽隻求國公爺憐憫陸氏滿門,給一條活路罷了……”
蕭瑀一見到陸正夫,就長歎一聲,心有慼慼焉。
蕭瑀製止他叩首,沉吟著說道:“某固然能夠舍了這張麪皮去求陛下,但是成果如何,實在不敢包管。陛下現在最寵任之人,乃是趙國公長孫無忌,若能獲得趙國公從旁襄助,某在厚顏相求陛下,大事可成矣。”
蕭瑀歎了口氣,拍了拍陸正夫的手背,說道:“賢侄目前還好,被押在刑部大獄,上高低下都是他昔日故舊,照顧有加,並未曾遭到難堪。隻是陛下情意已決,賢侄以往所作所為亦實在過分了些,怕是難逃一死。”
陸正夫沉吟不語,事情不會這麼簡樸,他隻是看著蕭瑀,等他將未說完的話語說完。
他本是跪坐,現在稍稍挺直腰背,雙手顫抖著自懷中取出一遝地契文書,放在蕭瑀麵前,然後上身俯下去,以頭頓席,悲聲要求道:“陸某情願獻出全數產業,隻求國公爺恩德無雙,對吾陸氏施以援手,隻要保得住陸家人姓名,百口高低千餘口,為國公爺立生祠,感念國公爺活命之恩!”
陸家早已喪失了“耕讀傳家”的傳統,讀書不可,種地更不可!過慣了鐘鳴鼎食夜夜歌樂的豪侈餬口,如何會沉得下心去辦理地盤產出?
“吾那不孝子……不知現在如何?”
此次來長安,陸正夫是籌算破家消災,可心中總有一份希翼,或許兒子能夠得保無事,哪怕畢生不得為官,隻要能迴歸鄉裡,也免得本身白髮人送黑髮人……
固然口口聲聲自家兒子罪有應得,可畢竟是親骨肉,又如何能夠不顧慮?陸家三世纔出了陸孝愚這麼一個讀書種子,固然官任刑部郎中,但陸家在長安卻毫無權勢可言,與朝中虔誠亦是疏離,獨一能希冀的,也就是麵前這個跟本身曾經友情莫逆的宋國公蕭瑀。
但是,大浪淘沙,滄海桑田,汗青在戰役中動亂,王朝在興滅中沉湎,昔日簪纓世家、鐘鳴鼎食的陸氏,曆經漢末三國的崛起,兩晉南北朝的昌隆,到了隋唐兩朝,卻人丁薄弱,垂垂歸於沉寂,不複往昔先祖之殘暴。
蕭瑀實在冇法,沉吟半晌,才長歎一聲,無法說道:“你也莫在哭哭啼啼,某承諾你去求陛下一遭,行不可?”
說是破家消災,可如何也得為族人留一條後路,起碼包管今後的用飯穿衣平常餬口吧?
任憑蕭瑀如何說,陸正夫隻是長跪不起,哀聲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