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十八章 參見新皇[第2頁/共4頁]

殿內，李承乾在李元嘉、王德等人奉侍之下，先為大行天子淨麵，再將六道玉器安排棺中，十六名身強體壯的內侍扯著大行天子身下的衾被抻直，緩緩放入棺中，再由李承乾將一床繡著日月星鬥、江國土川的錦衾覆蓋其上。

太子在禮部、宗正寺官員奉侍之下脫去太子袍服，換上生抹布製成的孝服，表示毫無潤色以儘哀思，服期三年。

李治負手站在營帳門口，隔著雨幕遠眺長安城，他聽不見太極宮內響起的鐘磬之樂，也聽不到文武百官、皇親國戚們拜見新皇的呼聲，但他能夠感受獲得那股充分於六合之間無可名狀的哀思。

十六名內侍奮力抬起厚重的棺蓋，緩緩蓋上。

“殿下，不成！”

百姓對於李二陛下之尊崇戀慕，古之帝王少有能及……

殿門外，僧侶、羽士各持樂器，樂聲婉轉哀傷。

李治負手而立，眼睛穿透雨幕看著長安城的方向，好半晌，才緩緩說道：“明知不成為，又何必強行動之？這些兵卒將校皆乃父皇之忠臣，寧死亦要維繫父皇之遺誌，本王卻不能讓他們枉死在承天門下。傳令給鄂國公，命其撤出城中右侯衛軍隊，與本王一道退往潼關，恪守待援。”

河間郡王、韓王、李積、房俊、岑文字、劉自、馬周等等一乾宗室、朝廷的重臣齊齊來到石階之下，清算衣冠，不顧雨水瀟瀟，紛繁一揖及地，大聲道：“臣等，拜見陛下。”

數聲鼓響，哭聲垂垂停止，接下來便是皇太子親身朗讀祭文，雖未正式即位，但自祭文朗讀結束的那一刻起，君臣名分就算定下，即位已經是遲早之事。

他豈能不知如此做法到底有多大的風險？

六條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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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前，數百皇親國戚、朝廷官員、皇子內卷，齊齊一揖及地，大聲大喊：“拜見陛下！”

天氣將亮，雨勢終究小了一些，雨水將武德殿裡裡外外沖刷得乾清乾淨、煥然一新。內侍、禁衛們忙著將昨夜被雨水澆壞的格局白幡重新改換一遍，全部太極宮一片縞素。

皇親國戚、達官權貴們等待在武德殿外，數百人自拂曉之前到此，抽抽泣噎的哭聲便未曾停歇。

蕭瑀倉猝出聲：“當下唯有東宮六率死戰，其他十六衛軍隊皆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恰是攻陷太極宮的最好機會。太子既然已經朗讀祭文，獲得百官承認，便是名正言順的大唐天子，一旦我們後撤給其留下時候漸漸向十六衛軍隊施壓，必定有越來越多的人投奔疇昔，此消彼長，我們再想反攻長安，難如登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