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三十七章 問心無愧[第3頁/共4頁]

風險太大。

不管如何，板渚都不能輕言放棄。

但現在潼關幾近成為死地，一旦海軍與東宮六率兩麵夾攻，瞬息間便是毀滅之災。山東私軍就算順利到達潼關，也隻不過是延緩滅亡的時候罷了，獨一能夠起死複生的，就在於關中十六衛。

半晌，還是蕭瑀咳了一聲，突破沉寂：“現在之計，還是在於山東私軍可否順利渡河到達洛陽，鄭仁泰此戰雖敗，兵卒傷亡很多，但滎陽附近皆是鄭氏的權勢範圍，短期內再度拉起一支萬餘人的軍隊並無題目，殿下應手劄鄭仁泰，請其務必拚儘儘力，重整旗鼓，恪守滎陽一帶黃河水道。”

李治點頭，慨然道：“若能得一眾賢臣良將維繫父皇之遺詔，不使得鼎祚落入逆賊之手，使得父皇在天之靈安眠，本王又何吝犒賞？”

嚴格來講，推著晉王走上這條兵變之路的是蕭瑀，其他人都不過是憑藉罷了，但現在看來，蕭瑀反倒有些沉悶悲觀……

不然任憑海軍在運河上來去自如，兵員輜重隨便運送，而潼關前後受敵成為死地，這仗還如何能打？

一向沉默的褚遂良也抬起眼皮，看向蕭瑀，看他如何應對……

爭奪皇位算是兄弟兩個家事，但鎮守北疆倒是國事，若因家事將瀚海都護府的兵力調往關中，導致北疆空虛被外埠趁虛而入，導致薛延陀、突厥死灰複燃，這就是因私廢公。

隻要十萬山東私軍能夠順利渡河到達潼關一帶，起碼短期內能夠維繫對峙之局勢。

若能將被長孫無忌纏累而喪失慘痛的關隴門閥重新帶回中樞，他宇文士及的聲望在關隴以內必將遠遠超越長孫無忌，“關隴第一人”的名譽實至名歸。

李治聞言，麵露遊移。

宇文士及目光湛然，迎著李治殷切的目光，重重點頭，沉聲道：“老臣定竭儘儘力，不複殿下之殷望！”

蕭瑀緊緊蹙眉，沉吟著道：“老臣深受皇恩，對先帝之恩德欲結草銜環以報，吾之一家縱粉身碎骨又何足惜？隻不過瀚海都護府固然有兵卒四萬，儘皆精銳，但彼地靠近龍城，薛延陀舊部蠢蠢欲動，乃至突厥人也時而展露蹤跡，大有捲土重來之勢……萬一將瀚海都護府的兵馬調來關中，從而導致北地兵力空虛，被薛延陀、突厥有機可乘，使得瀚海淪亡，必定物議沸騰，朝野高低不好交代。”

崔信麵色凝重，點頭道：“之前鄭仁泰麾下萬餘精銳步兵尚且敗北，倉促拉起來的軍隊又如何抵抗海軍的進犯？怕是難受其效。”

隻要門閥政治能夠長悠長久的持續下去，天然最是合適他的好處。